娶了花儿一样的媳妇,我才发觉上了大当,我上当也就算了,连我未出世的儿子都搭上了。
怎么回事儿呢?我一解释你就明白了。我有个大舅哥,叫雨果,他在高中毕业那年被一辆大挂车挂伤了脸,从此左脸正中间就留下了一个月牙样的疤痕,看起来很吓人。所以,至今三十多岁的大舅哥,仍然光棍一条。这就可以推断,假如大舅哥这辈子娶不上媳妇,那照顾他我们义不容辞。可到大舅哥老了的时候我们也就老了,照顾他的责任自然会落在我儿子身上。到时候,儿子不但要照顾我们,还要照顾大舅哥,再加上他未来的岳父岳母,我儿子该有多大的负担。想想,就觉得特对不起我未出世的儿子。眼泪哗哗的。所以,我就想了,就算把我们这个家贴上我也得想办法帮我大舅哥找个媳妇,不能让我要出世的孩子因为我的失误而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
其实大舅哥很优秀。他叫雨果,也像法国作家雨果一样喜欢写作,还发表过豆腐块儿。有好多女粉丝都来拜访过他,只是过后就再也无联系。大舅哥高中毕业学了汽修,现在已是某4S店的技术经理,挣钱也不少,有房子有车的,就是找不到个媳妇。由此看来,不仅女人的脸蛋重要,男人的脸蛋也很重要。
最近媳妇出差,得走一个月之久,平常不怎么来我家的大舅哥有事儿没事儿老往我家里跑,随便找个理由就住我家了。我不傻,这明摆着是为他那个漂亮如花的妹妹我的媳妇当监视器,怕我这只猫偷腥。我并不嫌弃大舅哥来我家,我就是嫌弃他那张贫嘴,说起来没头没尾,阴阳怪气。
这一天傍晚下班回家,和我一起上楼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陌生女子,所以就多瞅了她一眼。我原以为她是楼上某家串门的,却没想到,她拿钥匙打开了我对门的单元。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搬进来吗?”她笑着回答:“是的,我刚租下这个房子。”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们是邻居了,如果有什么事儿肯定会打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爽快地回答:“不介意。”然后我们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我有个回家先洗澡的习惯,所以,一回家我开始脱衣服。当我脱到只剩下秋衣秋裤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毫无疑问是大舅哥,我冲门口大喊:“敲个鬼呀,你又不是没钥匙。”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喊声,还一直敲。我憋着一肚子的气,上前“咣当”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大舅哥,是对门刚搬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子,还穿着一套红色的睡衣,显得赏心悦目,让我的心有些心猿意马。其实并不是我好色,也并不是我不爱我媳妇,这可能是男人的通病,就像看到漂亮的花一样,让人禁不住地想多看一眼。她看到我这样,赶紧说:“真对不起,要不我一会再来。”我看了看自己,秋衣秋裤穿的还算整齐,就说:“没事儿没事儿,你进来说。”女子笑了一下迈腿进屋,环视了一下我的屋子说:“有自己的房子真好!”我问:“你有事儿吗?”她回答:“我想借你家的钳子用一下,卫生间里的阀门坏了。”修阀门是男人干的事儿,我说:“我帮你修吧,你肯定修不了。”她笑得更甜了:“那太谢谢你了。”
当我到阳台上拿来钳子,准备穿上衣服去帮助漂亮女人修阀门时,大舅哥已经站在屋里了。大舅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漂亮女人,露出一副很难看的表情,气愤地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趁我妹子不在乱搞是不是?”我看那女子很尴尬的样子,我解释:“她是我们的新邻居,阀门坏了,来借钳子的。”大舅哥问那个女子:“是这样的吗?”那女子点着头答:“大哥,是这样的。”大舅哥大概听到这句“大哥”也心猿意马了,冲她说:“你借钳子怎么穿着睡衣,会让人误会的。”大舅哥从我的手里夺过钳子问:“你丈夫呢,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帮你修,我是修理工。”女子说:“我丈夫不在,如果你能帮我修那当然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大舅哥装作镇定地说:“吃饭倒不用。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单独到我妹子家里来就行了,要看不好我妹夫,我妹子会骂死我的。”女子点了点头。大舅哥跟女子走出门,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快做饭,我饿了。”我保证,这顿饭他不会在家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