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开上了,还学什么呢?直接发证了。”黄微微格格地笑起来,不耐烦地嚷:“快点啊,婆婆妈妈的,怕我卖了你啊。”
坐在后排的李达明就笑,给我解释说:“兄弟,咱们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刚好我管着这事么?微微跟我说了你这事,能帮就帮一帮,无伤大雅的哦。”
等我把身份证交给李达明,想起自己没有照片,迟疑地说:“要不,等我照好照片再送给你?”
黄微微不满地瞪我一眼,显得有些心急。
李达明笑道:“没事,现在科技发达,我翻拍就好了,免得麻烦。”
说着拉开车门要下车。黄微微喊道:“达明,等一下。”便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数也没数就要递给李达明。
李达明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黄微微笑道:“总不能让你贴钱办事。如果不够,你说一声。”
李达明搓了搓手,满脸的不好意思,说:“微微,你跟我还见外啊?”
黄微微严肃道:“人亲不如财亲,你已经帮了大忙了,还能让你贴钱办事吗?再说,他不缺这点钱。”
李达明就只好从她手里接过钱去,看也不看就揣进了兜里。拉开车门跳下去,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先走。
“你给他多少?”我问,单看那叠钱,应该不在少数。
“没多少。现在社会上有个行价,一本驾照,要五千多。”黄微微启动车,朝家里走。
我砸吧一下舌头,说:“微微,等下我还给你吧。”
“还什么还呢!”她嗔怪地说:“你出我出不一样?”
我使劲地点头,心里一股甜蜜。一个女人,愿意为你花钱,表示她已经爱你到了骨头里。当然,并不是所有为男人花钱的女人,都是爱这个男人的。
我伸手搭在她方向盘的手上,温柔地捏了捏说:“谢谢你,亲爱的。”
她白我一眼,红了脸说:“以后不许欺侮我就好了。甜言蜜语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男人。”
她自己咯咯地笑起来,方向盘一歪,差点撞上路边的公交车牌,吓得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有余悸地相视一笑。
“我来开吧。”我说,我算是新手。新手开车有瘾,什么样的车,都想试一试。
她嗯了一声,将车停在路边,自己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我正惊讶她为什么不坐副驾驶位,她的双手就从后面环抱过来,将我搂紧在座椅靠背上,半点不能动弹。
我轻车熟路回转头,去吻她娇艳欲滴的唇。她微微闭着眼睛,伸出舌尖迎接我的唇。刚一吻上,她就热烈地将舌头溜进我的唇齿间,主动挑逗起我来。
正吻得天昏地暗,后面响起汽车的喇叭声,我定睛一看,是陈萌的车,里面坐着郭伟,却没有看到陈萌。他的车在我们车边稍微减了一下速,又忽地提速,转眼就消失在前边的暮色里。
“郭伟,是郭伟。”我揉了一下眼睛问:“他怎么开着陈萌的车呢?”
黄微微浅浅一笑说:“就好像你现在开我的车一样啊。”
我恍然大悟过来,郭伟算是登堂入室了。这个时候开着陈萌的车,不是去她家,他还能去哪里?
我也摁了一下喇叭,惊得黄微微差点跳起来。她恼羞地拍了我一巴掌,责怪我说:“死郁风,你按什么喇叭啊,吃饱了是吧?”
我认真地注视着她粉黛含春的脸说:“我哪里能吃饱?我吃不够呀。”
黄微微顿时明白我话里的含义,脸上漫上来一层动人的娇羞,她不敢看我,把身子缩到后排的一角,催着我说:“走呀,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我欢快地说:“得令!公主。”
她凑过来,伸手在我唇上轻轻拍了一下说:“贫嘴的家伙。”复又缩回去身子,幸福地看着我挂档起步。
321 丈母娘看女婿
我的到来让陈雅致局长满心欢喜,她的眉眼都是笑,一个劲地催着保姆上菜开酒。
黄山部长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从书房里姗姗出来。
“小郁,你陪微微爸喝两杯吧。”她亲自执壶给我们倒酒。我不好推脱,何况,陈局长手里的酒,是两斤装的茅台。
“我也要喝!”黄微微娇娇地嚷,把自己面前的果汁推到一边,拿着酒盅要喝酒。
“一个姑娘家的,喝什么酒啊,不喝!”陈局长爱怜地拒绝女儿的要求,把果汁重新推回到黄微微面前:“乖,你陪妈妈喝果汁。”
“不嘛。”黄微微还在撒娇,让我心里一阵好笑。女儿在娘的面前,永远都是娇憨的宝贝。这个景象我在家也见过,我小姨在我娘面前,与黄微微的表现如出一撤。
“让她喝一杯吧。”黄山部长语气低缓,但透着不可改变的威严。
黄微微一听父亲的话,反而不闹了,朝我偷偷地吐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
三杯茅台下肚,人就精神多了,本来笨拙的嘴,也会伶牙俐齿起来。
茅台酒色微黄,醇香扑鼻。入口如饮甘露,酒水入喉,恰如一条直线,直通丹田。小腹底下微微燥热,全身毛孔顿时舒张开去。
黄微微果真喝过一杯后,不再继续喝酒,乖乖的跟着妈妈,喝着鲜榨果汁。
我认真地给黄山部长倒酒,眼前的这位言语不多的人,如一座山一样让人仰止。黄山部长是位高级干部,衡岳市九大常委之一,经营衡岳市官场快三十年,比我的年龄还长。衡岳市大大小小的干部里,有多少人在他的手底下飞黄腾达,又有多少人饮恨而归?
他似乎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在黄微微第一次带我回家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对我的喜恶。他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神态,一直保持着可以感觉的距离。他能容忍女儿接纳我,说明他看好我的前途。
想到这里,我自己的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乖巧地一声一句叫着“伯父”,手里的酒瓶子一刻也不让他面前的酒盅干涸。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两斤装的茅台,在手里的份量已经轻了许多。
其实,我明白黄山部长的心思,女儿不小了,在衡岳市,应该归入老姑娘的行列。这么多年来,女儿一直在寻寻觅觅,从过去的同学,到参加工作后的同事,以及陈雅致局长煞费苦心安排的男人,都在一段时间后销声匿迹。唯有我,女儿总是满心欢喜,她能半夜开车去遥远的春山县解救我,也能让我曾经的女朋友有一个美好的归宿。说穿了,她是让我心安理得,让我义无返顾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