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可被安葬在她母亲坟墓的旁边,母女俩有了个伴就不会再寂寞了吧。刘可可说她相信来世,黄楚也期待能够有来世。来世刘可可一定要投身在一个富豪之家,家有土地千亩,身后佣人无数,有很爱她愿意陪她坐过山车为她摇鞦韆英俊的一塌煳涂的白马王子。对了,还有和雪儿一样天真灿漫的笑容。
来生,刘可可你一定会是公主。
黄楚帮忙处理完刘可可的身世后又多留了几天。因为刘可可的死,两个老人深受打击,精神完全处于恍惚状态。不言不语,不吃不喝。黄楚实在放心不下。他答应过刘可可,会把她的奶奶和爸爸当作自己亲人一样对待。虽然他在很多时候都言而无信,可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这几天两位老人的精神状态渐渐好转了些,能自己做饭,愿意吃些东西了,黄楚这才放下心来,提出要离开。
黄楚这段时间心裡很着急。本来刘可可去世,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白雪儿是应该到场的。可这段时间黄楚打了无数次白雪儿的手机,那边传来的都是一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至始至终,两个挚友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黄楚在为她们惋惜的同时,也开始担心白雪儿。她到底怎幺了?不会出什幺事情了吧?因为刘可可的死,让黄楚对生命的坚硬程度重新做了估计。也许是不知名的一场小病,也许是被车撞,就连吃坏东西都——,黄楚真的不敢想下去。
刘奶奶枯瘦如柴长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黄楚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黄楚,真的要走了吗?”
黄楚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另一隻手也握住刘奶奶的手,说道“奶奶,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一有机会我就来看你。”
刘奶奶点点头。“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家可可——多亏你帮忙——”提到刘可可这个名字,刘奶奶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那空洞乾涩的眼眶裡流出来,掩着嘴哭起来。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无数次了。
黄楚的鼻子也酸酸的,泪水在眼角打着圈圈,每次要流下来时黄楚就昂起头把它倒回去。他轻轻的把刘奶奶搂在怀裡,慢慢的揉着刘奶奶的后背。年轻的女孩儿都需要个肩膀可以依靠,年迈的刘奶奶和离不开轮椅的刘爸爸不更需要这样一个肩膀吗?黄楚愿意做这个肩膀,这个时候,他需要保持坚强。
良久,刘奶奶地哭声停止。拉着黄楚的手说道“黄楚,这段时间奶奶脑子迷迷煳煳的,我怎幺把雪儿那孩子给忘记了。她人呢?”
“奶奶,你知道雪儿?”
“是啊。可可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提起她,有次过年回来还给我们看过她的照片呢。”说起雪儿刘奶奶竟然难得的有一丝笑容,看来她也喜欢极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儿。
“奶奶,她可能不知道这事吧。打电话也联繫不上她。”黄楚帮着解释。
“是吗?可她来过啊。这孩子走了也不说一声,到家了连口水都没能喝上——”
“奶奶,你说雪儿来过?”黄楚惊讶地问道。连自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老人家讲话都没注意。
“是啊,在医院的时候就来了。当时她还被医生带到我们面前问可可在那个房间,然后就匆忙跑过去了,也不知道怎幺回事,走的时候都没说一声。是不是有什幺急事啊?”
黄楚想起来了,自己独自守护刘可可的那天晚上,閒着没事就给雪儿发了条信息。告诉她可可得了病,但是并没有说的那幺严重。怕她承受不了。她也就只有可可这一个朋友。然后她问可可现在在哪儿。黄楚说在重庆医院。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从北京飞重庆跑来看可可。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医院,还见过刘可可的奶奶为何不进病房呢?难道是因为我陪刘可可她吃醋了?不可能啊。她不是那种人。
那是?黄楚的头开始溲溲地冒冷汗。难道是因为那个吻?刘可可最后要求的那个吻?假如她是那个时候赶过来的话,从房门的玻璃窗上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虽然吻的是可可的额头,可从外面看——谁知道吻的是哪儿呢?况且她也不知道可可已经——还以为自己和她最好的朋友有什幺私情呢。
黄楚心急如焚地回到g市,直接跑到白雪儿家去。白雪儿母亲开的门,见到站在门外敲门的是黄楚,微笑瞬间凝固,“呯”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伯母,是我,黄楚。”黄楚隔着门喊道。情况果然不妙啊。上次因为自己的真情告白,白夫人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应该对自己和雪儿的恋情持肯定态度了。这次冷冰冰地对自己,边门都不让进。肯定是自己和雪儿之间出现误会被她知道了。
“别叫我伯母。以后也别再到我白家来。你走吧。”屋子裡传来白夫人带有怒气的声音。
“伯母,我不知道你为什幺生气,但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了。雪儿也误会我了。雪儿呢?让我向她解释。”
“误会?雪儿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说是误会?黄楚,亏我一直替你说好话,没想到你的人品如此低劣。你说,我女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啊,你还这样对她。雪儿跑回来哭得跟泪人似的,我孩子什幺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算我看错你了。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喊保安了。我不可能再让你见她。”白夫人一直是个很优雅的知性女人,现在竟然对着黄楚大喊大叫。看来她怨气不小。
“伯母,这真的是误会。我想你和雪儿这幺生气肯定是因为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关係吧?她叫刘可可,是雪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患了重病,是血癌。能活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非常短——”黄楚站在门外向白夫人诉说他和刘可可的事,一段纯洁而哀伤的故事。语速缓慢,语调悲伤。白夫人在屋子裡静静聆听,久久没有说话。
“伯母,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雪儿在外面看到了,所以就——。我们真的没什幺。”
“我怎幺相信你?上次就是因为太相信你的话,才让雪儿受到伤害。这次你说什幺都不行了。你走吧。”
“伯母——”。黄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从中午到下午,黄楚跪在白雪儿家门口已经大半天了,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眼光,他都无动于衷。大理石板太硬,膝盖早痛的没有知觉,身体也在摇摇欲坠。这段时间操劳刘可可的事已经很累,又急着回来向白雪儿解释,在飞机上也没能吃下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跑到白雪儿家——,自己饿的前心贴后背,看到地上有块香蕉皮都想捡起来放进嘴裡——
黄楚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思维已经不再清晰。他怀疑他会晕倒在这儿。不过那样也好,就当是苦肉计吧。黄楚暗暗给自己定下目标:跪到晕迷。
就当他快要实现目标的时候,白夫人拉开了房间门。“黄楚,你起来吧。雪儿不能见你。她去了纽约。我们让她到那儿旅游散心去了。”
去了纽约?黄楚当天就定了去纽约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