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春节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虽然很小,却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刺激。
假期还没有结束,我的老父亲在家门口被一辆摩托车撞了。老父亲小腿骨折,那个醉醺醺的骑摩托车的人也摔断了锁骨。这件事交给了当地的派出所处理,派出所的处理意见是由我们出钱为对方修理摩托车,并拿出两千元医疗费,理由是我家老父亲没有遵守交通规则,负完全责任。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要找派出所讲理,村里人劝我别去自讨没趣,因为骑摩托车的人是乡长的小舅子。
我还是去找了乡长,反映了他小舅子喝酒骑车撞人的事。乡长倒还算客气,眯着眼听我慷慨陈词后,笑嘻嘻地说:“不要激动嘛,年轻人!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是不是?啊,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会听取派出所的汇报的。实事求是,依法办事嘛,我是不会包庇自己的亲戚的!但是,派出所办案,肯定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不管对谁,都要秉公执法嘛。你看呢?”
这乡长水平真够高的,说了一大段话,听起来句句在理,无懈可击,但却等于什么都没有说,让你连继续说话的话茬都找不到。
老父亲躺在床上,语重心长:“民不和官斗,这道理你不懂?苦恼个啥啊?!好好干事,等你混个一官半职的,咱家也好有个出头的日子。。。。。。这件事啊,就这么的吧,听爹的话,别再折腾了!”
大学时代读司汤达的《红与黑》,对于连的投机心理总是持鄙夷和嘲弄的态度。此刻坐在老父亲的病床前,我一下理解了那个一心往上爬的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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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黑尔!
我要飞得更高!
我在心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能为我插上飞翔的翅膀的,只有丁娜。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我本来和廖梅约好去她那里的,丁娜却提前来了。才七八天不见,丁娜竟和春节前判若两人——原来的披肩长发烫成了时髦的波浪,肥大的羽绒服换成了韩式小袄,和紧身的牛仔裤一起勾勒出迷人的妖娆身段儿。丁娜把一大包好吃的往我那凌乱的书桌上一扔,就一下扑到我怀里,鸡啄米似的把我的脸吻得粘糊糊的。
“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推开她,问。
“想坏蛋了呗!——你不想我啊?”丁娜搂着我的脖子娇嗔。
我“嘿嘿”干笑,心想:我想她了吗?
“说,想不想我!”丁娜捏着我的鼻孔,“不说我就不松开!”
我急忙说:“想,怎么不想?想死我了!”
“不行,你这话太空洞,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丁娜调皮地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仰着脸瞪着我。
我突然去挠他的胳肢窝,丁娜急忙躲闪,却被我拦腰抱住,两人滚在床上,丁娜的目光就迷离起来,面色酡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捧起她的脸,吻着,丁娜激动地呻吟着,柔韧的身体很用力地贴紧我。。。。。。
“金子,抱紧我。。。。。。我爱你,金子。。。。。。”丁娜的声音含混不清。
我抱着这个痴情的女孩,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她被爱情的火焰烧得晕头转向,浑然不知她深爱着的男人此刻正在牵挂着等待他赴约的廖梅。
两人正在缠绵,有人敲门。我们急忙起来,丁娜紧张兮兮跑到镜子前整理头发,我去开门。
万陆,潘篱,胡馨悦,三人一起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