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换了手机号码,只告诉了亲人和几个挚友,彻底从“中产阶级”的圈子脱离了,一个人如果从贫穷到富裕,那叫人往高处走,属喜庆事,一个人若从富贵跌落至赤贫,那比小孩断奶还难熬,不光要改变生活方式、消费方式,说现实点,连朋友圈子都会渐变,一个人,尤其是男人,社会资源被啃噬殆尽,那像一根扎在心头的刺,拔出来是剧痛,不拔是持续的痛,而且喊不出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但面对起来依然像褪层皮般难受。
失去了自己开创的事业、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茜,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确切的说是把自己囚禁了,与世隔绝不再和外面有接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18天,18天里我没有走出过家门,两日一餐,如果一天里白昼各12小时的话,我的则是24个小时,常人的两天当一天过了,睡24小时,醒24小时,不洗脸不刷牙不剃须,一直卧在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昏天暗地................
也曾很没出息的自残过,甚至想过死还差点付之行动,还好有一定自我调节控制能力,要不然大家今天就看不到我在这里扯蛋了(这里奉劝生活中遭遇不幸的人,不论你遇到了多大的难处和挫折,千万不要把自己锁起来,应该走出去多和朋友接触,勿与社会脱节,否则容易滋生心里疾病,直到变态)
闭关18天后我把自己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第一件事:招妓!
约了两个兼职女陪我玩,谈好服务内容(吃饭、喝酒、唱歌,不XO)、谈好价格,哥就沐浴更衣,整个人焕然一新的出发了,我想尽情的释放一下,但看到这两位20出头貌美如花的姑娘时,却忍不住惋惜和为他们心痛,年纪轻轻、这么漂亮干什么不好,非干这个。这他妈的本来是花银子找乐子的,结果弄的自己跟雷锋、焦裕禄、黄继光一般的高尚,我想起了周星驰和钟镇涛演的那个叫《新精武门》了,钟镇涛想泡张敏,结果却被张敏认为哥哥,钟镇涛内牛满面的说:我是来泡妞的,却无缘无故成了兄妹。哈哈,我想我和涛哥差不多了。本想告诉她们我之前的女朋友曾是你们圈里的,但最终三缄其口吞了下去,不想破坏快乐的氛围,哪怕是用金钱粉饰出来的。凌晨时分离开KTV,走路到江边散步,忘记说到什么了,借着酒气遮脸我伏在栏杆上嚎啕大哭,其中一个被我吓跑,另外一个则心疼不已,还湿了粉颊(看不出真假,我很想变态的训她一顿,不好好卖B动什么感情啊流什么泪啊,没一点职业严肃性),学会哭后很丢人,不过也真好,起码一种情绪到了一定程度后会通过泪水释放出来,那段时间我还花钱找心理医生哭过,怀疑自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这段时间里我曾做过一件让我悔恨一生的事,这种悔和恨怕是要带到我的坟墓里去了,这里不再提了)
这种日子仿佛活在长长的噩梦里,最终叫醒我的是我的亲人,这段时间我竟然忘记了他们,他们才让我恍然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割不断、舍不了的是血缘亲情,母亲的一声叹息就仿佛给我这堆行尸走肉注入了灵魂,我是该醒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如今这边的萎靡不振(一些感悟:一个人不能总为自己活着,要对你身边最亲的人负起责任;当我们离开父母远在他乡打拼时,不要总想着混到多好、得到多少后才想着回家,不然觉得没面子云云,其实父母最大的希望是我们这些当子女的健康、平安、快乐,在父母渐入陈暮之年时,我们最大的孝便是常回家看看,多陪陪他们,若能尽早成家更好,完成老人对子女的最后使命和志愿)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一杆拉箱、一个挎包,离开了这座城市,记得多年前也是一杆拉箱、一个挎包来到这个城市的,那时也是破产了,初到宁波时觉得万千新气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我斗志昂扬,立誓开始新起点、新生活,而今又要离开了,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收获了一身疲惫,经历了一些潮起潮落,出现了一些人终为过客。火车渐渐驶出这座我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时,我想起了一个罹患癌症的同学,以及他在死前的一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