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发泄完了之后,擦了擦眼睛,但眼角还是残留着泪滴。她却是笑着哽咽的和我说:“好吧,我们去哪儿?” 这种笑容以后我也在某人脸上见过,真实却又特别残酷。
我和她说要去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远的地方,让她多带上一些行李。其实我是想让她把全部行李都带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不来这儿了,直接去她的新家,但我没有告诉她。小雨装了几件衣服后,说够了,我骗她:“还不够,把能带上的衣服都带上吧,要去好几天呢!” 其实小雨本来衣服就不多。再加几件后,我还是说不够,直到她几乎把除了秋冬装之外的所有衣服都装上了,我才满意的说差不多了。她却说:“弄的和不回来了一样,又不是出国。” 我笑了笑,在心里回答她:“就是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
和学校宿舍的兄弟说家里有个亲戚结婚,要回家待些日子,让他们帮我点名答到,期末考试之前一定回来。然后给小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最近要回老家一趟。我和他开玩笑,让他别把我的床画满地图,他笑着骂我让我快滚回去。本来,我还想给小璐发个短信,想了想,还是算了。
酒吧的工作我也辞了,经理问我为什么,我说快考试了,课程紧,要不该挂科了。经理直接把工钱给我结了,而且还告诉我要是不忙的时候再过来,他不收我押金。从那时发现,原来我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学会了说谎……
就这样,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和小雨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那是除了来烟台上大学我出过的最远的门了,小雨也是。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些紧张。火车从晚上一直开到第二天中午过后。之所以选择去北京,是因为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在人大上学。他已经邀请了我好几次过去找他玩,可我都以没时间拒绝,其实还是因为没钱。下了火车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可算是出了站台。
同学早就在外面等着我了,之前我已经告诉他我不是一个人去。他非得八卦的问我是不是要带女朋友去。我一个劲的给他解释不是女朋友,他非不信。的确,这事,换谁都不可能信。
看见我们之后,同学大老远的朝我招手,我见面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愧是大城市啊,火车站比烟台的大多了!”我同学瞪着比驴眼还大的眼球,看着小雨,不相信的说:“这是我弟妹吗?”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弄的小雨脸都红了。我捣了他一下,说:“都TM告诉你了不是我对象!” “真的假的啊,不是你对象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我骂他让他滚一边去。
同样,那也是我和小雨第一次坐地铁,当时感觉没什么稀奇的,和火车差不多,就是比火车快点,在地下跑罢了。
我们没有住在人大的宿舍里,毕竟不太方便。于是在外面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旅馆,就在中关村附近那儿。为了省钱,我俩开了一个房间,两张床的那种,记得当时一晚上70块钱,除了没有独立卫生间之外,空调、电视一应俱全。我同学趁小雨没听见,偷偷的对我说:“怪不得你丫不住我宿舍,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啊!可真有你的!两年没怎么一起生活,丫的出息了!” “滚一边去!才来北京待多久,说话都不利索了,满口脏话!” 我笑着骂他。
我这同学是从光屁股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一起上学,直到上了大学才分开,平常也就寒暑假能见见面。那天他给我们接的风,在人大附近小女人街的一个餐馆吃的。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条街的名字。我觉得北京人特有意思,连街道的名字都这么搞笑。那天喝到他们宿舍快关门了我们才离开。走之前我同学告诉我明天先带我去颐和园逛逛。我告诉他不用了,让他安心上课,第二天我和小雨自己到处逛逛就行了。
回到旅馆之后,我和小雨把行李收拾了一下。我们住的是一个双床的大房间,她郁闷的说:“北京这么热,你却让我拿这么多衣服,幸好厚的没带。”我笑了笑。我和小雨说让她先在屋里看会电视,自己先去洗刷了一下。回来之后,小雨也去了。当时我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不过,两个人在一个房间住还是很不方便的。北京的晚上很闷热,我只好把空调开了,和她说:“昨晚坐了一晚上的车,很累了,明天我们去颐和园看看,早点睡吧。”于是把把电视关了,侧身背向小雨床的那边躺着。我想,这样就看不见什么了,小雨即使换衣服也没关系。一会儿就听见小雨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是小雨把衣服换了。就这样躺着,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小雨那边却出奇的静,但我知道她肯定没睡着。
没过多久,小雨小声的问我:“你睡着了吗?” 我说没。然后又是沉寂。又过一会,小雨说:“你陪我说话吧。”其实我也真的睡不着。两个人开始聊天,小雨说她知道这次出来玩我肯定花了不少心思,也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可是她对于老大的离去还是耿耿于怀。她说和老大好的这几年,虽然吃过不少亏,受过不少苦,但都是心甘情愿的,两个人彼此信赖才走到了现在。她伤心的不是老大丢下她俩不管一走了之,而是老大对她的那种不信赖让她彻底心寒。讲着讲着,小雨突然问我:“你认为孩子是谁的?” 对于她的突然发问,我哑口无言,说心里话,作为一个男人,谁碰上这种事都不会理智。我只好说了谎话:“我不知道。” 对于我的片刻犹豫小雨还是察觉到了:“其实你也这么认为的是不是?” “没有,只是我觉得老大这样做可能是为了逃避吧!” 小雨苦笑了一声,“你们根本不懂。”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小雨为什么那天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