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容晓忆依然没有送石建峰上楼,她说:“以后每回都点我代驾,好吗?别的男人都爱动手动脚。”石建峰点头答应,他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努力生活的姑娘,可转念又想起了女友,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又熄灭了……
石建峰又一次见到容晓忆,不是在车上。那天,石建峰招待的是沈太太。沈太太四十出头,是个阔太太,她照应着丈夫的生意,是石建峰的大客户。沈太太酒量很大,石建峰渐渐招架不住了,她那桃花盛开的眼神,好像要把石建峰碾碎了吃进肚子里。
这时,容晓忆出现了,她换成服务员的旗袍,手里端着酒瓶缓缓走来,石建峰差点叫出声来。容晓忆却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容晓忆代替原来的服务员给他们倒酒,沈太太注意力都在石建峰身上,压根没留意这个小人物。
容晓忆给石建峰倒了一杯酒,石建峰一尝,怎么一点味也没有?容晓忆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石建峰明白了:容晓忆是来解围的!
凭着容晓忆的白水,石建峰打倒了海量的沈太太,沈太太撒起酒疯,扑到石建峰身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养你吧,一个月给你一万块,你这么辛苦,我心疼。”
石建峰尴尬不已,为难地看着容晓忆,容晓忆起初感到惊愕,而后抿嘴一笑,这神情让石建峰想起来了:在她给他第一次代驾那天的宴席上,客人叫了几个“女坐陪”,其他男人喝高后,就毛手毛脚起来,石建峰虽然喝得头晕眼花,依然双腿紧闭不敢造次。有个女郎纠缠上他,在旁边没人的包厢,把他按倒在桌子上,这时容晓忆出现了,也是这种神情。
两次被性骚扰均被容晓忆看到,石建峰羞愧不已。在这次的代驾路上,石建峰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容晓忆也不说话,只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石建峰跟容晓忆成了熟人,每回都由她代驾,而她的白开水让石建峰酒量“大增”,身体精神还一点点好转起来。这个容晓忆是只渺小的小麻雀,却是只能让人飞翔的天使,石建峰这样想。可是,他这样一个蚁族,可以带给她幸福吗?想想女友的离开,石建峰又陷入沉思中。
这天的饭局上,顾客一口酒都不想喝,石建峰难得神清气爽出了门。公司的代驾费随同宴席是报销的,不如叫上容晓忆,石建峰心想。服务台小姐说容晓忆有事不在,打电话过去,容晓忆的电话关机。
她到底去哪儿了?服务台小姐犹豫地说:“她好像是疲劳驾车出事了,现在应该在人民医院。”
石建峰心急如焚,他驾车飞快地向人民医院赶去。到了医院,他心急火燎地找了好一阵,终于在8楼17号病房找到了容晓忆,她腿上裹着纱布,还好,伤得并不重。
“你为什么疲劳驾车?为什么不找代驾?哦,没有代驾,也可以找我啊,我可以免费服务。”石建峰一连串地埋怨道。
容晓忆温柔地看着他:“我的腿要是断了,还可以给你当代驾吗?”石建峰一冲动,将旁边病人小桌上的玫瑰花捧到了容晓忆跟前:“当然可以,你还可以代驾我的人生。”
容晓忆笑得花枝乱颤:“傻瓜,你终于上当了。我不是代驾,那家酒楼是我舅舅开的,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你被小姐调戏,却坐怀不乱一本正经,我就认定你是个君子,所以就想认识你,我给你当代驾,你对我也很周到,我更加确定你是个好人。”
原来,容晓忆的代驾和服务员都是伪装的,就是为了结识石建峰,因为她晚上要跟石建峰演戏驾车,白天还要上班,难怪会疲劳驾驶,出了车祸。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容晓忆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问。
“相信。”石建峰不顾旁边病人惊愕的眼神,把容晓忆揉进怀里,“可是,你相信我可以带给你幸福吗……我还什么都没有……”
容晓忆回抱住他,动情地说:“以后都会有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