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娇不说话。
“你说老金给你的那点钱,养孩子都不够,你真的不为你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吗?”裴裴挑起眼皮看了雪娇一眼。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小孩的爹嘛,我也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婆。”雪娇勉勉强强地支吾。
裴裴看了周围一圈,“你在这儿跟我谈名正言顺,你不觉得很讽刺吗?我早点把情况透露给你,我爹的钱,以后一分也落不到大哥头上,他把该他的那一份在早年间都糟蹋完了,唉,有咐耐风流,有咐耐折堕。现在老爷子更是没什么钱了’光他这么多个姘头,到时候就是分不过来的。至于我,如果我爹能保我一辈子好过,你觉得我用得着这么拼吗?”
雪娇揉着裴裴的背,一声也不响。有咐耐风流有咐耐折堕,这句突如其来的广东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搞懂。
“大哥,跟老爷子一样,外头究竟有多少个,你永远都猜不透。”裴裴翻了个身,抬起两只手,缓缓按摩着自己的胸,“我是觉得他把你打发到这里来,实在是太狠心了。你不能不替自己打算,一个女人能好看几年,胸没几年不也都下垂了,他凭什么要你在这儿替他守活寡?这里有什么金山银山让你守吗?”
雪娇停住手,突然就哭了哭得不能自已。什么时候起的风啊?风把花瓣都吹过来了,洋洋洒洒地扑了她一脸。她知道裴裴是什么居心,她看过她的朋友圈以及她的那些微信好友群,知道那些包包鞋子甚至奶粉都是从哪里来的。她不恨裴裴,何况裴裴有什么值得她恨的呢?人都是自己的命自己活,她只能看自己的来时路,究竟错在了哪几步,才会在今天有了这样的前途?
陈雪娇擦了擦眼泪,下了飞机。她打车到市区最好的一家酒店,订了个房间,为此她刷掉了卡里最后的那点钱。
她在柔软的床上疲惫地坐了下来,把包丢在地上,然后给佳成打了个电话,但是他并没有接。
那明天的婚礼,她还要不要去?她包不出九千块的红包,所以今晚才有着等量齐观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