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我这么年轻力壮,还没将闷骚事业发扬至利国利民健身祛痛,还没有成功剥夺一个女子整个的灵魂为我祈祷纳福,甚至是还没有跟某个女人说再见,说一声下辈子不要相遇那么晚,即使她数小时前将我挂在钩尖,挥杆甩进鱼池,但我记住她的话,她说过,她想我。
此刻才觉得我本是那么孤独,却一直多情地用一厢情愿隐瞒自己,事实即是如此,区区一个心不甘怎又能力揽狂澜。活蹦乱跳的季节,我随风招展,一躯残喘的时候,才发现,我真的缺乏爱,哪怕一丁点。我像一个孩子,兴高采烈地玩着影子的游戏,幻想着对方跑来跑去,然后高喊,我踩着你了,我踩着你了。但不会任何的喝彩,因为那个人是不存在的,她的影子,仅仅生在我心里,每一次胜利的背后,伤痛的究是我自己。
我意图爬起来喝点东西,试了几下,竟然跟老年瘫痪了一样,我转头看着门口,幻想她会扶着门框,探着脑袋,一脸调皮地带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虚掩的木门静悄悄开着缝子,等待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我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虎落平阳般拨打过去,打给我觉得最合适的人,莹莹。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没有需求的时候,那个号码可以百年不动,需要的时候又一刻不能等待,还表现得理所当然。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们谁也想不起谁。
我尽量平稳地说,我需要你帮忙。
莹莹仍然继续昨晚的调侃说,不会是还没走回家让我去接你吧?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没和你闹,有空的话到我家一趟吧,十分感谢。
莹莹拖了一个长长的嗯字表现出她的犹豫,然后果断地说,好吧。一会见。
放下手机,插队鄙视一下自己。我不过是仗着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