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爬上了火车,林雪也许并不明白我失态的原因,但是她能看出我心里的不自然。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向我道别,我木然的挥挥手就头也不回的进了站台。列车向远方的黑暗驶去,车厢里的灯光晃着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外边的一切。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那只是她的一个普通的应酬,何况我自己也是跟一个暧昧不清的女人在一起而没有告诉杨心蕊。但是自私的心理却统统把这些我聊以自慰的借口给推翻了,我想一定是那沉沉的夜色刺痛了我的心。
到达S市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我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不停的打冷战。我总以为自己很相信杨心蕊,当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完全应付不了。我在怀疑着刚才自己的眼睛,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就那样转身离开。昨天的一幕幕仿佛是隔了很远事情,有些模糊却又难以忘却。我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初冬的街头徘徊,我点了一支烟我想这样有助于我的思考,不料到刚开始想问题烟已经抽光了,一阵工夫脚下布满了烟头。
我疲惫的出现在公司里,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生活依然平静如旧,我告诉自己一切只不过是随时间转淡的记忆罢了。此时我生怕皮晓婷跑过来问我为什么如此的疲惫,撒谎容易但我却无法掩饰自己的神情。我非常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从旁观者的角度安慰我——杨心蕊只是跟普通朋友出去吃饭罢了。作为当事人,我们往往却需要旁观者来给予答案,作为安慰自己的理由。
手里的工作在我的眼里毫无头绪,我的魂好像落在昨夜那条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关于杨心蕊种种不堪的想法像潮水一样涌进了我的脑袋,我越想越恼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上去追问她。
这些糟糕的念头压倒性的充满我的脑袋,他们像一群群猴子冲着我呲牙咧嘴,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百转之下我还是拨通了杨心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