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和杨心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互致问候,我们成了标准的宅男宅女,我问起她以后的打算,她说还没有想好。那你妈的意思呢,我想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杨心蕊转移了话题,我想许多问题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我们处在纷纷尘世之中,需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我常常梦想自己买彩票中个大奖,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她家人的面前许诺她一个未来。钱不能完全堆积起一个男人的自信,但是却可以迅速的膨胀自我。我怀疑的看着这个世界,我看着金钱的价值却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义。我不知道杨心蕊对我的爱是否会超越物质的局限,从另一种角度说,如果她是个丑八怪我又能坚持多久呢?
搞不懂的道理实在太多,黄大总是说我想得太多,他说,首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其次,想办法得到它。我对此不屑一顾,渐渐觉得自己很难跟他沟通。我认为我是个自卑的人,但是我却常常自视甚高,对于弱者我也难以保持着平等的姿态,居高临下总是会让人感到愉快。平静的日子让我想了很多,我突然有很多话要讲,我见不到杨心蕊更何况我有些话我不愿对她讲。潘可经常给我打电话,也会来黄大这里给我做做饭,我承认我很感动,但是我始终在克制我的情感,每次谈话她都会把自己引到我她自己的身上,她像个任性的孩子,生怕我少了一丝一毫对她的关注。
比较之下,林雪是个完美的倾诉对象,而且她有更多的故事可以告诉我。林雪在我的心里不再是那么空洞,她是那么鲜活那么真实的在我的面前倾诉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于她的过去我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越发的尊重她。
当我站在林雪家门前的时候,我总有种莫名其妙就到这里的感觉,但是空洞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一别,林雪最后那渴求无助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不是一种无言的告别?我怀着侥幸的心里站在她家门口抽着烟,我想她也许已经临时有事出去,毕竟她是个坚强的人,也许已经恢复了往日精明干练的本色了吧。
电梯亮起了灯,我立刻来了精神。门打开走出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她戴了一个大墨镜看起来很漂亮的样子,她望了我一眼径自走开。我有些失望,她只是林雪的一个邻居,我想问问她林雪的下落。但是我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如今穿梭在钢筋水泥丛林中的人们已经缺乏往日的热情。新的生活方式下,往日的社会关系和道德标准都被冲击的体无完肤。她俩也许只会在电梯里匆匆见过几面。
那个女人打开房门进去,她的动作轻盈迅速。关门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渐行渐远,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穿着一身家居服,抱着胳膊站在我的面前。
“你是她什么人?”她扬起脖子,一张漂亮的脸。
“哦。。我是她的。。弟弟。”我有些手足无措。
“哦,她出事了你不知道么?”
“她怎么了?”
“听说是自杀,就是上个星期四的时候,割腕。”
血液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头上,剥离了我身体的所有力量。
“不过听说被发现了,送去了医院。”
“哪个医院?”
“不清楚,你到附近打听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