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医生看着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蔼的说:“你放心吧,不会影响你的恢复,我保证。”
我一听,赶忙连声道谢。心里不觉的对正医生多了几分敬佩之色和感激之情。要知道一般的医生说的都是活话,从来不说什么绝对,保证,百分之百什么的。而正医生却这样说了,可见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医生。
回到病房,美月正在给花语输液。看见我进病房了,美月清了清嗓子,故作领导的样子说:“本小姐今天出粮了,决定请花语小姐和小侄子“混蛋”吃饭。”
虽然美月作了如此慷慨的陈词,可场面出乎意料的冷清,先是花语冷淡的说:“小月,你和何弹去吧,我不想去了。”
然后,我也很冷淡的说:“我也不去,你自己去吧。”
美月没想到场面会是这样,一时间有点愣神。她看看花语,又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看了花语,反复数次后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说:“你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面对美月的质问,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把美月一个人晾在一旁。为了不让她太尴尬,我躺在床上做大义凛然状:“来,小侄女,给爷打针吧。”
听到我的话,美月才缓过神来,快步走到我的床前,一边给我打针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何弹,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呀,你多心了。”我敷衍着她,希望可以满混过关。
美月偷偷的看了花语一眼,估计是觉得当着花语的面,不方便直接了当的问,于是就压低了声音说说:“何弹,下午5点麦当劳见。”
“我不去!”我做出说话的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要是不来你就死定了。”美月有小声的说
“我就不去,气老猴。”我也小声的说。
“何弹,我发现你这两天有点皮紧了吧。”说着,美月的两个手指甲已经掐住了我的胳膊,随着她笑得越来越迷人,胳膊上的疼痛也越来越专心。最后我只能妥协的答应着:“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美月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并用手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乖,小侄子,我给你买好吃的。”说完,推着医务车就出去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有逼婚的,也有逼债的,还有人逼着被请吃饭的。
麦当劳里,在美月的威胁下,我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谁知美月却生气的说“笨蛋,在那种情况下,她当然回生气!”
听了美月的话,我倒是明白了一点。仔细的想想看,花语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女孩。要强的人往往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所以她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美月看我很久都不说话,就接着问我:“你到底喜不喜欢花语。”
“我也不知道!”老实说,我真的是不知道。记得上大学时候和秦娇在一起,我总会有心动的感觉。可对于花语,更多的却是担心和可怜。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你只要好好的想想就行了?”美月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我说大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我能想得明白就不用这么累了。”我不屑的回答着。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以后见不到花语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你看见她伤心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你多设想几种情况,你就会明白了。”美月很有经验的说,语气完全像是个过来人。
“大姐,我觉得这种问题是想不出来的。我说你怎么没男朋友呢,是不是整天都在做白……。”
我的话还没说玩,一根已经湛了番茄酱的,从美月的嘴下死里逃生的薯条‘吧唧’就飞到了我的脸上。看来我是说到美月的痛处了,所以赶忙陪着笑脸,不然她手中的可乐也会和我来个亲密接触。我一边擦着脸上的番茄酱一边在心里暗自的盘算,和美月吃饭绝对不能吃西餐,不然肯定有生命危险。总之,这顿饭也没吃出个什么结果。除了用番茄酱做了个美容以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吃完了饭,刚走出麦当劳,我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仔细一看,不是找花语麻烦的家伙有是谁。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再这儿碰上了。于是我拉着美月往相反方向走,结果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这边居然也有他们的同党。我心想不好,看来他们早就发现我和美月了,显然是早有准备了。现在,想再往超市的员工通道跑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拉着美月向中兴后面的小胡同里跑,打算利用熟悉的地形甩掉他们。哪知道刚拐了两个弯,就看见出口的地方站着三个人。我心里一惊,心到不好,后路居然被人给超了。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失误,怎么被堵在这个地方了,早知道就应该向人多的地方跑,至少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在这儿可就不好说了。那些家伙可能是看见我们已经无处可跑了,也就不着急了,乌龟爬一样的向我们这边走着。我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拉着美月快步的向只有两个人的那一头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对她说:“美月,一会我让你跑,你就赶快跑?”
“跑什么,报警不就完了!”美月一脸的不服,说着就去拿手机。
“来不及了,等警察来我早就义了,再说你能说清楚现在的位置吗?”美月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有吧手机收了起来,默默的跟着我往前走。
我看了看她,接着说“离中兴不远就有个治安岗亭,那里有警察。你作几个深呼吸,我让你跑,你就赶快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回头。”
“嗯!”美月满脸担心看着我,犹豫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小子和他的同伙面前。
“跑啊,你们怎么不跑了。”那小子满脸狞笑的看着我,很得意的说。
我笑着走上前一步,突然变了脸,大和一声“跑”。与此同时出其不意的就是一脚,正踢在另一家伙的小肚子上,随即他就蹲在地上就站不起来了。那小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我会先出手,明显的愣了一下。也就秒的功夫,我反手抓住了那小子的头发,任他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
看着美月已经跑出去20米有余,我的心里稍稍放了心。转头看看后面的三个家伙也快到了。既然今天肯定是免不了挨打了,那我就是豁出去了,就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于是对着那小子就是一顿猛踢。
片刻,三个人便来到我了的跟前,见怎么拉也拉不开我抓着那小子头发的手,就对我连踢带打,口中还不停的骂着。但不管他们三个人怎么打我,我就一个原则,死也不松手。后来,我被他们打得摔倒在地,但我的手仍然像钳子牢牢的抓着那小子的头发,丝毫没有松动。
直到隐隐约约间,看见美月带着协勤的民警向我跑过来,才松开了手。那几个小子见警察来了,扶起他们的同党转身就跑。而那个找花语麻烦的家伙,可能是一直被我抓着头发,又被我踢得不轻,已经郁闷的发疯了,临走的时候还踹了我好几脚,险些没跑了。
“何弹,你没事吧!”美月跑到我身边,蹲下身想来扶我。
我赶忙阻止的说:“我没事,死不了,你别动我,让我躺一会儿。”
我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酸疼,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美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在我的身旁坐下,让我的头枕在她的腿上。突然间,我感觉有一点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知道那应该是美月的眼泪。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帮我擦去她的泪。但她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了我的脸颊上。从她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觉得身上好像已经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