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来的病好叫许阳,是从海南来沈阳上学的,结果入校体检的时候查出转氨酶偏高,就跑到医院来降酶,等回复正常了再回学校报到。
我问他为什么要到沈阳来上学?他说他喜欢北方,想来看看雪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我是北方人,他是南方人,并没什么交集。但我们却是很谈得来,我们互相为对方讲述着彼此不了解的生活方式和见闻,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可是,即使是两个人也会有无聊的时候,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那天我们同时挂吊瓶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结果许阳就按了他床头的应急铃。美月就急忙拿着许阳的药飞奔而来,以为是他要换药。
许阳看见美月拿着药走到了他的床前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何弹他睡着了,我叫他没叫醒,所以就按了我的铃。”
美月显然有点生气,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许阳也没做错什么,所以她只能又跑了一躺。其实我睡觉是很轻,只要一点声音就能醒过来。在美月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可见许阳根本就没叫过我,他在说谎。我看着美月给我换药,心里突然有个一个主意。趁着美月还没出门的时候,我故意大声对许阳说:“谢了,哥们,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等你没药了我还你一次。”
美月听见了,回头狠狠的瞪着我说:“以后自己按自己的。”
等美月出了门,我一脸坏笑的对许阳说:“许阳,你真够可以的,这你都想得出来?”。
他却一脸无辜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叫你是没叫醒嘛。”
“你忽悠日本秃子呢,我们两不过隔着两米远,能叫不醒。再说你下床迈一步就能够到我的急救铃。”
许阳翻着白眼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无心的。”
“对,你是无心的,可就是有意的。”说完,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了。
“你说一会我按铃的时候,是她拿着你的药来,还是我的药。”我坏坏问许阳。
许阳想了想才说:“你才换的药,而我的也快滴完了,我想不管我们谁按铃,她都会拿着我的药来吧。”
“Bingo!”我打了一个响指。
半个小时后,美月风风火火的拿着许阳的药冲了进来。可惜呀,这次换药的还是我。美月只好又回去拿我的药。换完药,美月打着看看我手上针头的旗号狠狠的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的。许阳那小子却在一旁幸灾乐祸,还说我活该。
这样的奸计我们只得逞了这一次,轮到我们打吊瓶的时候,美月干脆就把药摆在床头柜上,使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不过,有个词不是叫活学活用吗?所以,我们换了一种方法。一个负责按铃,一个躲起来,等她进来的时候吓她一跳,可惜也只成功的用了一次。我们不尽的感叹,人真不愧是高级动物,吃一堑就长一智啊。
我和许阳的快乐生活仅仅过了几天,一个星期后他就出院了。出院的头天晚上,他请我在必胜客大吃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许阳问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美月呢,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反正就是忍不住想惹她生气。”
“我可提醒你呀,美女对于男人和女人同样是很危险的,像你这样玩火更加的危险。”他像是在提醒我,却又好像不是。
我则一脸无所谓的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你一走我就更没意思了,总得找点乐趣吧,就当过过礼拜天也不错。”
虽说许阳的离开,让我有些伤感。但同时我也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通过进一步化验,医生已经排除了我是甲肝和其它病毒性肝炎的可能,还查出我有乙肝的抗体。这让我觉得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变得美好起来了,心情大好。
后来我给姐姐打电话通报病情的时候,姐姐居然跟我说我天生就有乙肝的抗体,这让我大为震惊。姐姐说妈妈天生就有,你也有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心想,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在检查的时候担心的要死。
我问医生既然我不是肝炎,为何转氨酶却高得吓人。他问了我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说:“可能是用药不当造成的肝损伤,有的时候操劳过度也可能引起转氨酶升高,总之原因是多种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治疗和恢复得好,完全可以康复的。”
听了医生所说的话,我难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如果治疗和恢复得不好,就会留下后遗症呢,但转念一想,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事情已经这样了,除了拿出信心来勇敢的面对,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