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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这次意外事件能够怀上孩子。然而事与愿违,例假晚了几天却还是来了。另一方面,老中医针灸配合推拿,朵拉的下肢已经开始对器械的撞击有条件性反射。
潘洋开始回避我,不再来上课。我给他疯狂发短信:什么意思,吃完不买单就想跑?
潘洋的回复令我心痛难忍:说个价。
那晚对我来说是无价的。我爱你。我把这几个字一笔一画打出来,感觉到真实而揪心的卑微。我唯一确定的事是我真的爱上了潘洋。这个我先想嫁,才爱上的男人。这是一次情感的逆袭,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潘洋懒洋洋地回复:少来这套,所有的女人都有价。
我威胁他我这里有大量我们的艳照,而且我还要把它们给朵拉看。但潘洋却不再回复一个字。
一个身处绝境的女人,究竟可以为爱做出什么傻事?自残?杀人?我还没有疯狂到这种程度,我只是穿戴整齐,打扮得特别美艳迷人,径直去了潘洋家。
佣人开了门,朵拉在客厅轮椅上坐着,面前是油画架。她在调色,一笔一笔描摹梵高的星空。这让原本斗志昂扬的我感觉到拼尽全力出了一个拳头过去,打在棉花包上。
在书房里,潘洋给我看他和朵拉高中起的合影。如果没有这场车祸,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登对的璧人了。
那天,是她开的车。撞车时,她把方向盘朝左打,为了让我活下去,而不是她自己。如果我离开她,我还算是男人吗?
潘洋的声音有点变调。一种深深的绝望扼住了我的喉咙。不,我不甘心这样认输。我挣扎着吐出一句:可是我、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