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菁灵接着告诉白小胡,广告公司有途径为厂里代销积压产品,条件是她必须为白小胡作担保。如果白小胡违约,卢菁灵必须支付相当于积压产品货款三倍的违约金!至此,白小胡终于听明白了。眉心的痣为自己带来了好运,而卢菁灵也想搭上这班顺风车,为他们家的事排忧解难!
“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父亲多年创下的基业,不能终结在我手上啊。如果积压产品能销出去,回笼部分资金我就可以把厂子缩小规模维持下去。有了这个老本在,困难时期过去了,或许能慢慢恢复过来。父亲的病也需要钱……”卢菁灵说到这儿,突然拉住白小胡的手哭了起来。
白小胡看着昔日趾高气扬的女老总,此刻哭得像个找不着妈的小女孩,觉得很可笑。她冷冷地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愿意吗?”卢菁灵丝毫没有听出白小胡口气里的意味,竟然还一个劲地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
白小胡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愿——意!”接着便昂首挺胸从卢菁灵面前经过,走掉了。
不是两个人的事
白小胡出了心中的恶气,心情却丝毫也畅快不起来。晚上她约了几个女友来到街上。白小胡试探了女友,如果被金融风暴弄丢了工作会怎么样?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友们眼里深深的焦虑和茫然截断了。她自己也是个打工妹,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的街头似乎出奇的冷清,露天夜宵摊是一律的寂静无声,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独自守着摆在夜风里的烧烤摊,男人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稀拉的行人,眼里充满令人心痛的期待。几个女孩子走过去,男人手里忙活着,嘴巴也很殷勤:“没办法,找不到事做了,家里老的小的,又没有多的本钱做其他的……”白小胡听着突然很烦很烦,她把钱付了就对女友说:“你们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再经过夜宵摊时,白小胡竟然看到张志忠!他正独自坐在那儿一个劲灌酒。白小胡跑过去抢下他的酒瓶。张志忠显然已经喝高了,他拉着白小胡哭得一塌糊涂:“她,她今天去求你了吧!你别听她的,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叫她那么整你的!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老的,以后可怎么办?这或许,这或许也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对你的辜负……”白小胡看着张志忠一脸的眼泪鼻涕,想一想自己曾深爱的男人将要面临的生活,她的心猛地一痛。她突然觉得,帮不帮卢菁灵,其实不仅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对张志忠说:“早点回家吧,告诉她我愿意了!”
第二天,广告公司一个打扮着装都非常“艺术”的长发男人带来了合同,在卢菁灵提笔要签字时,白小胡还是没能忍住一直想说的话:“这合同不公平……”卢菁灵惟恐得罪救星拼命制止,可白小胡只是一个劲地说:“违约责任应该是针对双方的制约,可为什么只对我方明确了赔偿条款,却没有针对你方的!”
长发男爽朗大笑:“我们根本不存在违约可能,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你想怎么加就怎么加吧,反正是多此一举。”
白小胡说:“卢总押上的是全部家当,你们实力小没法比,就押上你们公司吧。”长发男耸着肩膀大笑白小胡的多余操心。他的眼光穿透茶色墨镜,一直望着白小胡眉心的痣。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护理好“美人痣”。
办公室里只剩了一对情敌。卢菁灵舒了一口气说:“想不到我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帮我!谢谢你!这颗痣真是你的福星,广告公司付给你的酬劳可不菲哦。”
白小胡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到时别亏欠那些你不该亏欠的人。”
患难验真情
按合同规定,广告录制工作一完成,电子厂的积压产品也将随之被收购,与此同时货款也一次性结清。可卢菁灵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签下合同当天,她就张罗着把各分厂的产品调至一处,说是方便到时运送。同时,其他各项计划的筹备工作也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没出几天,她就把所有的事情弄妥当,一心只等拍摄日期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