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善于隐藏自己,除了对方笙。
伶仃单薄的方笙,没有少女的任性,像坡上的小草,浅浅淡淡的绿芽,顽强地不屈地承受风霜的侵扰摧残,却从不放弃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对方笙,顾明璋再不仅是怜悯,他在她身上看到咬紧牙永不服输的自己,他开始珍惜疼爱她。
夏天喝冷饮的时间,顾家冰箱里总是满满当当的饮料,方笙从来不喝。
她不敢喝,尽管她很喜欢饮料酸酸甜甜的味道。
顾明璋觉察了,于是只要在家就会开冰箱拿饮料喝,鲜奶橙汁雪碧可乐轮流,有时喝几口,有时喝一半,然后就不喝了递给方笙。
后来养成习惯,饮料从来都不喝完,有次带方笙去参加自己学校的运动会,习惯性地把自己喝了几口的饮料递给方笙,方笙接了过去泰然自若喝起来,把顾明璋的同学惊呆了。
磕磕碰碰中一个多月过去了,绿叶染了秋天的成熟和萧瑟,第二天就九月一号了,这天晚上方笙歇得早些,洗了澡出来时顾家一家人都在客厅中看电视节目还没回房睡觉,顾明瑜转头间看了方笙一眼,突然惊奇地大叫起来。
“阿笙,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咋了?”方笙一只手摸脸颊不解地看顾明瑜。
“大叫什么,吵死人了。”顾明璋皱眉不悦地道,视线扫了方笙一眼极快地掠开。
方笙现在已看懂顾明璋很多表情了,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快点躲房间去,虽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听话地马上低头朝楼梯间走去。
顾明瑜却抓住方笙不给她离开。
“你们仔细看,阿笙头发变黑了,皮肤变白了,胖了一些脸颊有点肉了,脱胎换骨像换了个人似的,像……”他挠头想词儿,还真给他想出来了,“就是沙砾变成了珍珠,从粗糙到光滑圆润,原来浑浊现在变得清澈透亮,真好看。”
方笙明白顾明璋为什么要让自己赶紧离开了,眼看着顾明瑜每说一个字蔡雪娇的脸就沉一分,气得很想一个大耳括子朝顾明瑜扇去。
“什么珍珠,泥巴就是泥巴,还不是因为穿了我的衣服换了皮。”蔡雪娇愤愤说,眼珠子转了转朝方笙冲了过来。“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她用力拉扯,软薄的衣衫哪经受得住,哧一声丝绸破裂,方笙瞬间曝露在人前。
青涩的尚未发育开的身体,带着刚沐浴过后特有的水色,稚嫩纯洁如清波上美丽的睡莲。
屋里开着空调,很凉爽,皮肤却被毒辣辣的无形的东西烫烧,口鼻里酸胀得厉害,头晕眼花,耳里嗡嗡直响,方笙难堪地捂着衣服跑进楼梯间。
顾明璋双眸寒如沉潭,星火在温淡的瞳孔深处灼灼燃烧。
“蔡雪娇,你太过份了。”顾明瑜怒骂,伸手如法炮制,蔡雪娇的粉色蚕丝荷叶摆连衣裙被他撕开了,和方笙一样毫无阻拦地敞露了大片雪光。
蔡雪娇羞得嚎啕大哭。
“哭什么?阿笙都没哭。”顾明瑜晒笑,“扯烂阿笙的衣服就理所当然,自己的被撕开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