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璋词穷语拙。
方笙见他神情微有松动大喜,急奔上床往顾明璋身上滚。
被撞到的肋骨钢刀扎上似生疼,顾明璋忍不住啊地一声惨叫。
“二表哥你怎么啦?”方笙吓得脸都白了,伸手就要去摸顾明璋一双手捂住的地方。
“囡囡不知羞,我是男生,你在摸男生哦。”顾明璋取笑方笙,面上笑容璀璨,却控制不住额头冷汗大颗大颗簌簌流淌。
方笙呆呆看他,没有嚎啕大哭,泪水静悄悄滑落,滚过脸颊,淌过脖子,润湿了衣领,大红的粗花布上一朵一朵的雏菊变了颜色,从娇艳的鹅黄变成沉暗的青黑。
许久后,她垂着头一声不响下床走了出去。
瘦小的背影落寞而僵硬,透着凄清的被遗弃的孱弱。
她生气了!顾明璋张嘴想喊未能喊出来。
方笙没有生气。
顾明璋很细心地隐瞒,可方笙还是看了出来,他身上受伤了。
二表哥为什么会老是受伤?
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轻软的羽毛似的抚触,才刚过了九月,方笙却觉得比严冬还冷,蜷缩成一团也还是冷得不停打颤。
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做起恶梦,梦里很多人在打顾明璋,方笙拼命挣扎,徒劳着想推开一个一个砸在顾明璋身上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