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展鹏很晚才回来,他喝得酩酊大醉,一进门就扑倒在地板上,惊醒了独自啜泣的我。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把他扶到沙发上。他手舞足蹈,说着胡话,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你在骗我,在骗我,别想赖在我身上!”他呜呜地哭着,仿佛被人抢去玩具的孩子。
我把手抽出来,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脸,在他身上盖了床被子,然后泡了杯铁观音放在茶几上——在真正放弃他之前,我还是应该做个贤妻。
第二天醒来,孙展鹏已经走了,沙发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给他泡的茶已经被喝光,透明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显然是给我的。
“虹影:
早饭已做好放在桌上,你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吃了,你的胃不好,千万记得吃早饭。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你,我去上班了,吻你。
爱你的老公”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桌上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皮蛋闪着油油的光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却一口未动,空着肚子去了单位。
接下来的几天,孙展鹏都老老实实下班回家,也不再关着门上网,每天想方设法讨好我,我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到了晚上,他想挤进卧室,我却抱着被子进了客厅。
“我睡沙发,你睡床。”我说,口气不容置疑。
孙展鹏愣了愣,接过我手上的被子:“还是你睡床吧,我不会让女人睡客厅的。”
我瞥了他一眼,砰地锁上卧室门。
他依然给我做早饭,尽管我并不吃。终于有一天吃饭时,我开口了。
“我们离婚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