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邹小雨时,我简直都认不出来了,她憔悴了好多,本来神采飞扬的大眼睛黯淡无神,单薄的身体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当她坐到我的对面时,我突然涌上兔死狐悲之感,对她的恨意消失殆尽,甚至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起来。
“你瘦了。”我说。
“你也瘦了。”她说。
“住宾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赶紧租个房子吧。”我说。
“我早就搬出来了,积蓄花光了,已经住不起宾馆了,过段时间我就打算找工作。”她说。
一阵沉默。
“你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是什么?”我问。
邹小雨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
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证明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我看着诊断书,又看看她,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玩起这种把戏,殊不知我早已决定放手,真是白费心机了。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日期,竟是2004年8月,正是邹小雨出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