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祁点头。
“她爸是副校长，交代她管理学校不要太严，被她逮到下场很惨啊。”
这时候尉迟祁画完了最后一张速写，道：“你看我像下场很惨的人?”
是不像。柏奕打量了尉迟祁一番：“那她没看见你?”
“她没问我名字。”
“那不代表她不认识你，”柏奕说，“宋望溪认识很多人，而且很多名字过目不忘。”
尉迟祁沉默了一会，似是回忆：“她跑了。”
是了。他坐在那里烦躁的玩手机时就看见她。她瘦极了，远远的站在那里，影子拉得很长。她像一条瘦弱的线，而不是传言中吃人的老虎。
“跑了?!”柏奕对这个回答万分吃惊。末了，他喃喃道：“真是怪事啊。”
是挺奇怪的。
尉迟祁摇摇头，拎起水桶下楼打水去了。
如果他知道，这个女生喜欢他三年，出于紧张和害羞，不敢跟看上去高冷又不可一世的他多说哪怕一个字，大概就不会那么奇怪了。
但如果只是如果，世上何来那样多的如果。
——
“辛姝，我今天碰到尉迟祁了，他吸烟。”
台灯的白光融进微微荡漾的白开水里，桌上摊开的试卷三三两两凌乱的叠在一起，房间的门虚掩着，而墙上挂钟指在十点二十。
宋望溪从桌边坐到床上，搁下黑水笔，干脆躺下来和辛姝通话。她听到那头歌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几乎淹没了辛姝的声音。
“什么?吸烟?男生吸烟很正常啊。”辛姝顿了顿，“你等等，我换个地。”
等到摇滚乐的声音逐渐远去，辛姝甜软的声音才开始清晰：“喂?望溪?”
“我在。”宋望溪接着说了下去，“可他以前从不抽。”
“那是他还小。”辛姝突然觉得这句话不对，便改口道：“不过可能只是他最近心情不好。”
宋望溪叹了口气。
“没跟他讲话?”
“……我不敢。”
“没记他名单?”辛姝尖叫：“天哪宋望溪你要是追到尉迟祁天理难容我跟你姓!”
宋望溪忍不住捂耳朵：“我怎么会记他名单……哪里舍得。我没怎么记过谁，就算记了也不会拿给爸爸看。”
“你这么善良别人要知道呢宝贝，你对他这么好他也要知道啊!”隔着电话宋望溪都能感觉到辛姝巨大的白眼，她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
满怀少女情事的无奈。
“叹什么气，像个老奶奶。”本来还想跟她聊聊撩帅技巧，但包厢里不时的有人叫她，她只好先回去。
“辛姝!辛姝!陈觉喝醉了!”
“我知道了!”辛姝微微皱眉，接着转过头对电话里的宋望溪道晚安：“明天再谈吧。”
“好。”
宋望溪挂了电话，看了看锁屏上的时间，接着登录了微博，又看了看自己唯一关注的up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去翻他的微博，尽管他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动态。
“叮!”
【您有一条新的关注内容】
宋望溪愣住了。接着她按耐住狂喜的心情打开消息，却发现他只发了两个字。
也许。
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