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蜡烛熄灭了,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扑到床上,手探进了那片丛草地,已经湿漉漉的,下边的帐篷已经支了好久了,闪电般掏了出来,随着一声酥麻的呻吟,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每一个毛孔舒服的要命,蹭着坚挺的乳房,压着滑溜溜的玉体,情欲就像一只猛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们翻滚在那张大床上,呻吟嚎叫,手脚相抵,缠绕着纠缠着攀附这,快活的叫声让他像个电力十足的马达,勇猛如豹。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踹开,一个男人抄起一把水果刀,对着女人就刺过来,一刀,两刀,他呆呆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蓦地,黄巨鹿醒了。妻子在一旁睡眼朦胧的问他,大夜里的喊什么啊?
他坐了起来,做了个噩梦。
你睡吧,我抽支烟。妻子疑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压力太大。他安慰妻子。妻子知道,又换届了,他这副局这次能扶正吗?想着回头又睡了。
黄巨鹿披衣下床,走到阳台前,对面的富豪大酒店的霓虹闪烁迷离,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面迎来,远处的护城河水缓慢的流淌着,此起彼伏的霓虹宛如游动的彩龙,拖曳着一条彩带,颤动着,变幻着,淡淡远去,拉出一个个美丽与虚幻。
黄巨鹿叹了一口气,自己和阿珠应该分手了,当断不断,定有后患,明天一定和她好好谈谈,好聚好散。
黄巨鹿和阿珠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五年,没有人知道,人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因为两个人的差异太大了,即使两个人出双入对,也不会有人向那方面想象。
黄巨鹿是公认的国税局第一美男子,别看年仅四十,却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是第一副局长,负责财会大权,脾气又特别柔和,是人见人爱的种儿,口碑甚好,是局长候选的不二人选。而阿珠呢,应该算个丑女,丰乳肥臀,开过眼角,拔过智齿,大众锥子脸,而且变得孤僻高傲,整天忧郁这苦瓜脸,仿佛全世界都亏欠她什么似的。
原来的阿珠不是这样的,原来的她虽然不美,但还天真简单,怀春的年龄,也是个恋爱狂,对每个男人都充满了渴望,可她认识的男人们都不爱她,但愿意和她交朋友,她的外表无法激起男人们的欲望,她的情商也无法深入地和他们交流,但是男人们有时会把她当做《花样年华》里梁朝伟倾倒秘密的东南亚某树洞。
有一天凌晨三点半,她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有一个认识许久的男人希望她能过去。她睡眼惺忪地觉得不可能,这么深夜了,从这座城市的东边赶到西边,打车费都要五十元。犹豫之间,那个男人好像十万火急,承诺只要她过去,愿意给她报销车费。
她最终没有去,虽然她渴望有一个男人真的在这个深夜需要她,然后从此爱上她,可是在深夜,她还是懒得穿过偌大的城市,去赴一场没有把握的约会。
还有一次,一个认识许久的男人和她约会,当她兴冲冲地去了,那个男人却关机了。她听着深夜里拨号音响了一遍又一遍,确信他根本不会接,只好孤单地回家。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如果他们不爱她,为什么有时需要她?如果爱她,为什么有时当她准备冲过去时,他们又躲得远远的?
终于一天,面对镜子,她明白了,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一定是先爱上她的外貌的,可是她就不能,明白了这一点,阿珠心里就有股透彻心扉的寒冷,她于是开始对自己的爱情绝望。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爱情,丑小鸭是没有爱情的,她也永远变不成白天鹅,渐渐她的内心冰一样封冻了,成了这个城市唯一的处女,随着时光流逝,她又加了一个字,老处女。
阿珠是名牌大学毕业,研究生,这样的光环依然吸引不了男人,她分配到国税局八年了,比黄巨鹿资格都老,但仍然是一个小小的小科员。八年来,阿珠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连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从没有一个男人来接她上班下班,从没有一个男人给她送上生日的鲜花。日子久了,习惯了,没有人关心阿珠的婚姻,就连她的年龄,也成了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也许三十五六了吧。
黄巨鹿的仕途一帆风顺,毕了业考上公务员,恋爱五年的妻子是当初的校花,清婉温柔小鸟依人,二人的结合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羡慕死了很多人。在爱情的滋润下,黄巨鹿事业也风生水起,由一个小小的科员也终于熬到了副局。
按理说这样的待遇这样的家庭,黄巨鹿是无可挑剔的,他也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是,每天看这么些的妩媚女子,绰绰约约风情万种,他的心便像春草般滋生,欲望就像个小鹿,似乎马上就要撞出他的心。但他明白,风月场所他是断不能不去的,他要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毕竟,局长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和黄巨鹿相比,阿珠就黯然失色了。进了国税局快十年了,她就像一面被磨平了棱角的镜子,钟点一般上下班,每天中午吃自己带着的盒饭,在一天天都在疯涨的房价里,阿珠银行里倒是存了不少钱,但还远远到不了自己购置哪怕一小间蜗居的费用,直到现在,还居住在一间出租屋。
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楼里,她仿佛就是一个陌人,一个另类,永远是人们咀嚼的话题。
黄巨鹿是女同事们心中的好丈夫,他从没有与女人的任何绯闻,娱乐场所也从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阿珠则是男同事们眼中的怪人。
我敢打赌她现在还是处女?茶余饭后,一帮男人又在调侃。
你怎么知道?办公室小王一脸神秘的望着后勤处的老王。
你没留意吗,即使在摄氏35度,她还围着一条纱丝巾,包裹的这么严实,书上说过,这样特性的女人肯定是处女,老王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