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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庭曾经想要跟我解释,许多次。软的硬的,他都用过,但我不听,不想听。不听,一则因为他出轨,二则因为他在我那么多的朋友面前出轨。这样的情况,有时,就算我想原谅,但,我又拿什么去原谅他呢?
我迟了十五分钟到达何锦的约会地点。没什么目的,纯为出轨,纯为叙旧,或者,纯为报复。又或者都不是,且行且看。人生不就是这样么?我们都且行且看,都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却谁也不愿意把这人生看清楚,只道自己仿佛能活成千年老妖一样,不停地索取,不停地前进,好像有无数个以后让我们储备着一样。但实际上,都不过百年的光景,便尘归尘土归土了,什么也带不走,身外物,身内物,或者,爱情。
何锦的出场,真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他该和我一样,至少也得是个整装待发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憔悴至极,衣衫不至于褴褛,但绝对是有日子没换了,一身的落魄味道。
那一刹那,我开始后悔出来见他。一种极其原始的、本能的、不由自主的想法儿油然而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他不会是来管我借钱的吧?如果他开了这个口,我想,5000以下,超过这个数,我只好找个像样的借口推他了。
当这个想法清晰且笃定地冒出来的时候,也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不过经年的岁月,我何时变得这般世俗又市侩了?
我有点坐不住了。那是家装饰雅致的咖啡馆,里面打我进来落座到现在,一直在低低地徘徊着王菲的声音,清澈而又空灵,低低的,如吟似诉。
为掩饰尴尬,我低下头轻轻啜了一口黑咖啡。真苦!我皱了一下眉。
就这样一个小动作,何锦按了呼叫器帮我叫了服务员,然后帮我要了两包糖,他小心翼翼地撕开,然后用目光询问我,再然后,轻轻地把那包洁白的细砂一般的东西撒进我的咖啡杯子里。
就那一个动作,我的心,又有了些许的沦陷。我想,到底是初恋,事到如今,他仍旧没有忘记过我们谈恋爱时我的习惯。
简单的寒喧、沉默、问候、冷场,后来,何锦仿佛下定决心般,说,百合,这一次,我是有事相求!
到底还是有事相求!
我低下头喝咖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按照常理,这时何锦该自顾自地说下文
然而,何锦的要求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何锦说,百合,我有个情人,如今怀孕了,非要跟我结婚,我给她多少钱她也不愿意把孩子打掉,还非要到我家里去闹。百合,你……你能不能装一下我妻子,去见见那女人,劝劝她?我不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