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圳后,我又找了家报社,之后转到一家新闻单位。最开始我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后来我又结识了不少朋友,我在单位的工作也很顺利,不久我因为英语好的缘故被派到中东去做战地记者。
以后我到过巴尔干半岛、非洲、俄罗斯,我总是在战火中奔波,生活很刺激也很充实。当我在非洲采访饥饿的儿童,或者在巴尔干探询民族厮杀的真相,或者在俄罗斯拜见著名的政治人物,或者在中东思索人类争斗不息的根源时,我都始终充满自信、友善和勇气。
在埃塞俄比亚,在索马里,在卢旺达和布隆迪,我见过因战争、饥饿、贫穷和屠杀而挣扎的人们,生命在他们眼里仅仅是一块面包,或者一瓶矿泉水,或者一个友善的手臂;在中东,我见到因宗教和政治见解的不同而把民族和国家投入到永远无法化解的深渊之中的仇视;在巴尔干,我看到妻子、丈夫、邻里、亲朋刀兵相见,互相残杀,仇恨的种子根植于人们冰冷广漠的内心深处;在俄罗斯,我听到炸弹爆裂和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的呼啸,那种声音就像附着在人鼓膜上一样永远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