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天。
他说,他受不了了,想真正地跟我在一起……
车,停在常去的河边。四周一片安宁。
他吻我,抚摸我,不再是后背,而是想解开我的衣扣……
一颗扣、两颗扣,我的理智终于在关键的时候回来帮我了。
我挣扎着睁开了迷茫的眼睛,按住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他不理睬我,试图继续,并用吻和甜言蜜语迷惑我,他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再这么下去,不出10分钟我肯定得阵亡。
所以,我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了他,下了车,往后面跑。
嘉骏猛追我。没几步,就把我拉住了。
我从来没看过他那么严肃的神情,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愤怒,也看到了对我的担心。
他说:“庄童童,你是不是疯了?你可以拒绝我,但用不着这样啊。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在河边的树丛里,瞎跑啥啊,要是我追不上你,你碰上坏人,或者是迷路了,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想说话,但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站在哪儿,看着他。
“庄童童,你把我当什么了?流氓吗?你还怕我强迫你是怎么着?你说话啊你?”
半个小时后,他把能想到的表达内心愤怒心情的词汇都用完了。而我,依然没有说出一个字。他显得特别无奈。他说,庄童童,我服了你了。然后,揽着我回到车里,并送我回到学校。
回去后,我跟妮娜、佳佳说了这个事情。虽然两人对我的个人保卫战给予了一定的赞许,但竟都还有点不理解。她们觉得,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不是为了某人,什么都愿意吗,这理智是咋回来的呢?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通。或许是我们家的保守家教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我内心的懦弱心理吧,谁知道呢。
我一直在想,在思考着为什么?
汪嘉骏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打。
我想,我们都应该平静一下,冷静一下。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太过平静了,冷静也过了头。
在失去联络的3天里,我吃不下也睡不着,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了。成天趴着床上,听刀郎的歌。别说上课了,连屋都不出。
弄得妮娜佳佳都快疯了。妮娜说,他不打给你,你就打给他吧,现在咱也不要面子了,里子都快弄不明白了,还顾什么面子啊。
我好像受到了鼓励,给他打了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那几秒种,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电话那端传来了他磁性的嗓音。但这嗓音,却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谁啊?”
我看了一眼屏幕,确定并没有打错电话,同时也确定了那个声音确实是他。但他怎么会问我,我是谁呢?
我说:“你在哪儿?”
他楞了一下,说:“噢,庄童童啊,我在外面呢,有事儿吗?”
他叫我的全名,“庄童童”?
语气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朋友。
我重复着他的话,“庄童童,有事儿吗?”
然后,电话被他挂断了。
妮娜问我,他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挂电话了。
我哭了。无声无息,一滴一滴……
两个小时以后,他的电话进来,他说:“我在你的楼下。”
我穿着睡衣就跑了下去,速度飞快地钻进了他的车。
我看着他,说:“汪嘉骏,你怎么了?”
他点了一根烟,眼神飘移,看这看那,就是不看我。
他说:“我没怎么,就是……童童,你觉得我们合适吗?你单纯地犹如一张白纸,但我不是,我是彩印的纸,你根本不了解我的……”
“汪嘉骏,你什么意思?”我觉得那晚特别冷,寒风刺骨,连说话都得哆嗦着。
“我没什么意思。我……”
突然间,我什么也不想听了,因为我害怕,特别地害怕。
我的眼睛当时一定像兔子般红,身体一定像鸽子一样机械跟抖动,我说:“汪嘉骏,我爱你,我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
他回身抱住了我,说:“童童,你别这样,别这样。”
我们和好如初。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我总是隐隐地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