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特别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死了,我却还活着。你为了我付出了生命,而我却从没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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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的早晨,曙色似一波蔚蓝色的湖水流淌于在天际的地平线上。陵园里,万籁俱寂,一片安宁。柔和静谧之中,遥远地平线上的空谷,孤烟升起,映入我的眼帘。风起,缓缓扩散,蔚蓝的天光之中,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那边的她,还好吗?控制已久的泪水在这一刻,一滴一滴,再次划过我的脸颊。
“思颜,把花给爸爸。”这时身后响起了赵萌的声音。
片刻之后,思颜走到了我前面,双手捧着鲜红的玫瑰花,仰起头,用很幼稚却又十分标准的粤语呛说:“爸爸,给,爸爸,给……”
“嗯……”我蹲了下来,接过了思颜手里的花。同时紧紧抱住了我的女儿:“”爸爸永远爱你!你是爸爸最大的安慰……活下去的……思颜……爸爸……”
我失控了,不知不觉自言自语了起来。就在这时,赵萌也蹲了下来,她抱住了思颜,抱住了我。她也哭了,抽泣声中,她时断时续地说:“林睿,不要说了,好吗?她在看,她不想看到我们这样子!”
片刻之后,赵萌拿出纸巾帮我,替自己抹去脸上的泪痕后,她取走了我手里的花,指着前面的空地对思颜说:“思颜,把花放那里,好不好!”
思颜很听她的话,接过赵萌的花后,踏出两只小腿,迈出几步后,将花放在了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人。生理学上她是她母亲,然而几秒过后,思颜却再次跑回到了赵萌的身边,伸出小手,示意要母亲抱抱。赵萌如往日一样抱起了思颜,并且亲了亲她的笑脸。一切的一切似乎没有变化,至少对思颜来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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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前几分钟还在赵萌怀里撒娇的思颜,睡着了。赵萌抱着思颜坐在后座,在我发动车子的那刻,赵萌轻声地对我说:“林睿,空调太冷了,调高点。”我回过头,正好看见她在拿着一条毯子盖在思颜的身上。
“谢谢你!”时隔几年,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谢谢。
“谢什么?”赵萌问我。
“有很多,比如思颜!”我答。
“谢什么,我是她的母亲,天底下的每个母亲,不都是这样子吗?”赵萌平静地回答。
“可是……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子!”
“没什么可是,开车……”赵萌有些生气地回道。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对她说,只是很显然,我们的对话只能到此结束了。因为她富家千金,与生俱来的脾气,又回来了。而我则是无奈发动了车子,行径了近十公里,第一个红绿灯,红灯亮起时,我才重新回过了头。原以为,我看到的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赵萌。谁知,映入眼帘却是一张泪脸。是的,赵萌哭了,看见我望着她,也不逃避,睁着她的大眼睛瞪着我。
原以为她会说些煽情的话,谁想到她却轻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90后美女吗?”
“…………”我无语了,无法反驳,她是1990年出生,确实是个90后。
“开车,绿灯了!”绿灯亮时,她再次狠狠地说道。
“好好,你赢了!”说着我平稳地发动了车子。
气氛在相互对嘴中,就那么开始变了。回到市区,把车子开到罗湖区##路停好车后,我说:“到了!”
“我知道,但思颜还没醒!再等等!”
“哦!”
“现在是九点四十九,按照思颜的睡觉习惯,她还要睡一个多小时。”
“哦。”
“四十五分钟后,你用加热杯冲奶粉,温度还是老样子……”
“我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思颜醒了。赵萌用湿巾帮她擦好脸后,我第一时间将冲好的奶粉递给了赵萌。赵萌先是喝了一口,想来应该是怕太烫。可是思颜却不愿意了,可能觉得赵萌要抢她的奶粉,用幼稚地童声,手舞足蹈地说:“妈妈……妈妈,系我葛,系我葛……”
“我知啦,系思颜葛,妈咪某系抢咗你啊,都话叫你唔好咁急洛……”
看着这两个人,我笑了,发至内心的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生活吧,孩子带给我们的快乐。
“笑什么,不给笑!”赵萌喝住了我。
“好,不笑,不过,你确实挺幼稚的,发现了吗?”
“幼稚怎么了,我才26岁。”
“对,你很年轻,我是老男人,行了吧!”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赵萌反驳了我的话后,抚摸着思颜的头,问她:“思颜,你葛爹地系某系靓仔。”
思颜当然没有回答,因为她的嘴巴始终没有离开过奶瓶。思颜喝完奶后,我们走出了车子。赵萌第一时间撑起了太阳伞,右手拉住了思颜。我刚想往前走,她却突然把伞伸到了我的面前,我会意接过。拿起伞,刚想往前走,赵萌却突然伸出左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几年来,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她。精致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夏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几缕青丝轻抚过我的脸。
我是个失败者,三十一岁的人生,起起伏伏。被女人玩弄过,玩弄过女人。不可一世过,奄奄一息过。被人非法囚困过,被法律合法叛过无期徒刑。救过女人,也被女人救过……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尔虞我诈。现实的悲剧,让我抑郁,我无法也不敢去回忆,那些生命里的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只是,再痛再苦,再悲再喜,都已经打上了时过境迁。前文的网友说得很对,死去的人在凝望,活着的人,珍重!所以,也许是时候风平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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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走进大厅,乘坐电梯,我们一行三人来到大厦四楼的一家大型儿童室内主题乐园。刚出电梯,思颜望见远处的许多在护栏小屋里面的玩耍小孩子,便兴奋地拉着我和赵萌往前走。来到前台买好三个人的票,洗好手,思颜立即就钻进了一个魔法小屋里。十几秒后,从另一头的小门里探出了她的小脑袋瓜子。不知何时,赵萌已经跑到思颜的面前,伸出手把思颜抱在了怀里。无疑,她是个很称职的母亲。这是思颜的庆幸,同样也是天上莫颜的最大安慰。
片刻后赵萌与思颜,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赵萌戴上了一只兔耳朵,思颜同样也戴了一只。我就在远处看着,许久之后,思颜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拉着我回到了赵萌的身边。等到赵萌把思颜抱上儿童型跷跷板,自己也坐上去后。赵萌对指着跷跷板的另一头对我说:“林睿,你在那一头!”
我笑了笑,坐了上去。跷跷板由于我的存在,高高地将另一头的思颜与赵萌翘了起来。在她们升到最高点,望着空气里思颜的童真笑脸。我不禁想起了,将女儿带到这个世界的她。她说,不管飞出去多远,始终会回到我的身边。但是,她食言了。为此,曾经我觉得她是个不择不扣大骗子。不过,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她并没有骗我。思颜就是我们的爱,爱,我们的爱,依然还在……
我们的游戏进行了近半个小时,就要结束时思颜依依不舍的望着跷跷板,小脸满是不舍。在拉着她洗手要离开时,她甚至蹲在了地上,强烈抗议着。无可奈何的我们,只能再次陪她又玩了半个小时。
主题乐园门口有个测量儿童体重身高的地点。经过时赵萌让工作人员给思颜测量了体重和身高。
“小姑娘好可爱呀!多大了,是四岁吗?”工作人员问我们。
“两岁,七个月,怎么,是不是矮了?”赵萌搂住思颜后,十分焦急地问道。
“天呀,还不到三岁呀!我还以为是四岁了呢?”
“是太高了,是这样吗?”
“对的,不过别担心啦,是正常发育,毕竟爸爸妈妈都挺高的。”
“嗯,谢谢你们!”
“不客气!”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将一个卡通公主冠戴在了思颜的头上后说:“小姑娘,姐姐给你一个皇冠,长大后,像妈妈一样漂亮!”
长大后像妈妈一样漂亮?对的,我从未否认。她,天上的妈妈,身高171.体重不过百。说话轻声细语,永远不会发脾气。建过三所希望小学,资助近百个贫困儿童。她短暂的一生,在悲伤里度过,可是她依然是个跌落凡间的天使。而她现在的妈妈,身高168,体重同样不过百。建过一条通往苗寨的公路,山区人们的生活因她得到了改善。虽然有些小任性,但是心灵却如森林里的精灵。
在一家饭店吃好午饭后,我让赵萌家里的保姆把思颜送回了家。而我和赵萌则是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屋,两个人靠在一起,听着令人平静的抒情音乐。很久之前,甚至是在几周之前,我从我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平静地面对她。然而世事无常,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赵萌……”
“林睿,我先说,好吗?”赵萌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看到我点了点头后,赵萌理了理前额的刘海说:“林睿,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记得,在你的饭店!”
“嗯,你好帅!”
“帅并不能当饭吃!”
“我知道,其实真正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发现你看人的时候,嘴角微抖,然后露出一副自信,目中无人的样子!天呀,谁给你给的自信,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你是说我装#逼吗?”我笑了笑。
“不是的。”喝下一杯咖啡后,赵萌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甜蜜地问我:“知道我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反对坐过牢的你,甚至还允许我抚养思颜吗?”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听到你的故事后,他就断言你和他是同一类人。嘴角轻蔑,自信,看似凶险狡诈,实则有自己的底线与正气。最后一点,他觉得你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