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歌,声起声落。生命如茶,或浓或淡。红尘一梦,缘深缘浅。如果等待,也是一种相守。我将用一生的时间,完成你的愿望。我不再奢求别的,虔诚祈求,传说中一抹纯白的光线,可以让我们浴火重生。
夏去秋来,枫叶在风中飞舞,每天的每天如此。直到有一天我漫步于ubc大学附近的广场,看到了许多从西伯利亚飞过来的雀鸟在广场觅食,我才明白冬天来了。
一个星期后,寒流如期而来。当夜,温哥华下雪了。早晨醒来,屋顶,院子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雪。洗漱,和妈妈,林睿的爸爸妈妈一起煮好早餐后,我开车将林莹送去了学校。回来,刚拿起扫把清扫院子里的积雪,天空却开始飘下了雨滴。一半是雪,一半是雨,风雪里,我仰起头望向了天空,一群候鸟排成一字型自由自在地盘旋在屋顶。此情此景,是唯美的,但那种压抑的情绪却无处不在。在候鸟因为街边的汽笛声,成群结队地往屋后的枫树林飞去后,我再次流下了眼泪。我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是那一天,我却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那年的冬天,温哥华下了一个月的雨。林莹放假后的第四天,是我的生日。爸爸从国内来看我了。他给我买了最喜欢的蛋糕,林睿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陪我度过了24岁的生日。爸爸很忙,第二天便回国了。临走前爸爸单独跟我聊了很久。他说,发生这种事情,他也不希望。我是他唯一的孩子,从我生下来的那刻开始,我的命运就被安排好了。他希望我尽快回到他的公司,尽快接手业务。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比如命运,我答应了。我告诉爸爸,半年后,我会回国,完成本就属于我的使命。
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在情人节的前两天,我收到了一条国内发来过来的微信。微信信息上暧昧地写着:宝贝,我们一起过情人节呗。我回了,写着:我也想和你一起过呀,但我还在温哥华呢,宝贝,情人节快乐。她:没事,我会时空转移技术,宝贝等我哟!原以为她是开玩笑,谁知在情人节的下午,我在秋千上想事情时,门铃声响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我竟然看到了她。天呀,这小妮子真的来了!
“雯雯,你怎么来了!”
“想小妮就来了呗!说,家里是不是藏了一个帅哥,”
“哪有呢,雯雯,情人节快乐哦!”
“小妮,情人节快乐哟!”
打闹中,我们两个人幼稚地抱在了一起。雯雯是我的小学同学,出国留学期间她经常来看我。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在情人节的夜晚,我们两个人在海边放了一只孔明灯。孔明灯慢慢升起,海风吹着孔明灯飞向了夜空。
“林睿,莫颜,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那一刻,我面对大海的方向祈祷着。
“林睿是谁?莫颜又是谁!”
因为事情太过于复杂,令人难以置信,除了家人,我从未将他们的故事,告诉过任何人。我好累,我希望有人可以了解到我的泪水。于是我对雯雯说出了内心深处不能见天日的秘密。
一段故事,一场悲歌。这段与悲伤有关的回忆,或许我将用一生的时间去祭奠,忏悔了。
“十年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说完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靠在了雯雯的肩膀,我释然了,在短暂的瞬间,我解脱了。雯雯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那刻她满脸泪花。
“嗯,我觉得她太可怜了。我不敢想象这十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小萌,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没事,你问吧。”
“当年为什么不报*。”
“没用的,**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了,他们也不敢立案**。”
“那现在呢,我想以林睿的电脑技术,将真相在网上曝光,应该不是难事。”
“他不想,也不敢。他希望莫颜能干干净净地活着。全家人可以像寻常人家一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地活着!”
网络曝光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几张照片,几条语音,几段视频,在还没完全封掉的情况下,通过互联网的传播,确实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生起千层浪,将某个人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然而舆论,仅仅是舆论。舆论不是法,那些围观的所有看客们,根本没有能力与资格去判定一个人的罪与过。关于这点,近日某女出轨事件门,便是最好的证明。千万不能低估了网络水军的洗白、阴谋论能力,很多情况下,我们这些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仅仅是躲在幕后操纵事态发展方向某种势力,手中一颗棋子罢了。
五天后,春节如期而来。下了整整一个月的细雨终于停了,天空再次飘下雪花。除夕夜的前一天,帮林睿的父母在华人超市买好年货,以及过年的新衣服后,妈妈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和林睿的父母,林莹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我跟着妈妈来到了机场。等了近一个小时后,登机广播声响了起来。妈妈拉着我,示意我该登机了。可是,我却不想走,坐在原地摇摇头。
“小萌,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妈妈问我。
“不是?”我摇摇头,然后保持了沉默。
妈妈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她明白了。于是对我说:“不想走了,是吗?”
“嗯……妈妈,我……”
“好吧,看来我们家小萌是真的长大了。也好,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你留下来吧!”
“谢谢妈妈!”我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妈妈。
妈妈回国了,在她航班起飞前,我收到了她的一条短信。短信写着:“你是妈妈的骄傲,你美丽善良,敢爱敢恨。不管将来你走到哪里,做任何决定。妈妈永远支持你,永远爱你——我的小萌。”
重新回到温哥华住的地方,走近院子里,我看到了林莹。这小丫头,正低头堆雪人。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呀,羞不羞!于是我伸出手掌,捡起地上的积雪,把雪揉成一团后,往她身上丢去。当然了,我大吼了一声:“亲,你十九岁了,怎么还堆雪人,羞不羞呀!”
林莹抬头,发现是我,先是一脸懵懵的表情,然后笑成朵花,双手做了喇叭对我说:“你是谁?”
对此,我同样做了个喇叭状说:“小妞,我是那个……当年大明湖畔的赵萌姐姐呀。”
“亲,你不是上飞机么!”
“太肥了,超重,被赶下了飞机!”
“哈哈,小萌姐,你好幼稚耶!”
“彼此彼此!”
好吧,我承认,我赵萌有时候确实挺幼稚的。两个幼稚的人,往往都能愉快的玩耍。
北京时间除夕那天,林睿的父亲母亲早早起床,做了一顿美美的年夜饭。北京时间零点钟声响起的那刻,我和林莹在院子里,点了很多炮竹。
一天是中国人,一辈子都是中国人!
夜幕降临时,我和林莹来到了海边,在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点起了烟花。美丽的烟火,绽放落下,万紫千红的光彩,一缕缕残烟,点辍了那夜的星空。那一刻,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我的心房。如果说烟花真的是从天堂流泻下来的瀑布,那么烟花早已把我推向了美好的幻境。哪怕我的眼睛无法确确实实的看到幻境,但我的内心却感受到了幻境里面乌托邦。
那里没有忧愁,没有烦恼!那里有林睿,还有莫颜!遗憾的是,或许我并不属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