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之前建议大家打开电脑、手机输入:The dawn,听着这首曲子。悠扬的钢琴过后,那种淡淡……
和林莹放完烟花回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很晚了。洗好澡,吹干头发,刚躺下,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走下床,步行几步后我打开了门,往外一看,原来是林睿的母亲。
“小萌,不好意思,没打扰你吧!”
“没打扰呢,还早,阿姨有事吗?您进来再说吧。”说着我将林睿的母亲拉进了房间。我示意她坐下,等到她坐在化妆桌边的一张椅子后,我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林睿的母亲点点头,接过了我手里的杯子。只是没有喝,那刻她的脸色很苍白。直觉告诉我,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阿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林睿的母亲笑了笑,摇摇头,轻叹道:“不是。阿姨身体很好,谢谢你。”
“那……阿姨,您这是……”我吞吞吐吐,欲言预止。
“小萌。”她哀怨地喊了下我的名字。在那一瞬间,眼泪一滴一滴划过了她慈祥地面庞。
“在,小萌在这里。”我不敢再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双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握住她饱经风霜的双掌。
许久后,阿姨抹去了脸上的泪痕问我:“小萌,我的儿子林睿,现在在哪?”
天呀,这一天来了吗?我还怎么办?
“林睿现在在国内呀,今早不是刚给阿姨打电话吗?您忘记啦?”我故作坚强,云淡风轻地回答。
“小萌,求求你告诉我吧,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行行好吧啊,我的儿子在哪?”
“阿姨,您……”
我还没说完,林睿的母亲却做出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举动。她突然站了起来,在我没回过神做出反应时,双膝着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我十月怀胎带到这个世界的。二十九年了,因为他生辰八字原因,我和他爸爸,迷信封建,从未真正像别的父亲母亲一样关心、疼爱过他……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是他的声音,他讲话的特点,我还是能听懂的……我错了,真的错了,小萌姑娘,你行行好,可怜可怜阿姨吧,不要再骗我,我儿子林睿在哪?我儿媳妇小颜在哪?”
“对不起,阿姨……我……”我崩溃了,跟着也跪了下来,努力地想要把阿姨拉起来,可是我失败了。我又哭了,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整个世界在哪一瞬间,陷入了虚空的朦胧,又或者说我失明了。
“该出事的应该是我,不能是小睿,他和小颜不能出事……小萌姑娘,我知道你肯定能我找到小睿他们的,是不是?求求你了,小萌姑娘,都是我的错。该死的应该是我……”朦胧中,林睿的母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拍打自己的脸。
“阿姨,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我……”
“不,我该死。”
“不……”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然后下一刻林睿的母亲竟然说出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那句话将我曾经的真善美信仰,彻彻底底击碎了。
她说:“我卖过小睿,我该死……”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令我不会疯掉的解释。
“小睿出生后,他的爸爸就一直生病,在他5岁那年,算命先生说,小睿生辰八字极凶,一生克妻克女,亲人不得善终。于是有一天,我便瞒着他爸爸,擅作主张地将他带到了市郊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没有儿子,那户人家……”
“别说了……”我发疯了,听不下去。大声尖叫过后,紧紧地捂住了林睿母亲的嘴巴。
林睿母亲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我的手掌。真冷,我第一觉得,原来人类的眼泪,如此寒冷。
片刻之后,我松开了我的手掌。爬到角落,靠在墙壁后,瞪着她,用最后仅存的冷静情绪问她:“所以,你卖了林睿,收了那户人家的钱,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失去了与我对视的能力。
……………………
过了很久很久,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出了房间,坐在别墅院子的秋千上,瑟瑟发抖。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能这样?林睿太可怜了,好可怜……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患有抑郁症了。他输了,在他5岁的时候,命运就将他彻彻底底地击溃了。这些年,他的那些不可一世的惺惺作态,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幼年时期的奄奄一息罢了。他赢得全世界,却永远战胜他母亲给他带来的莫须有病魔。而我也终于明白,林睿为什么能与颜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心灵相通了。原来,他们是一类人!因为破碎,所以要完整……想要活下去,必须完整!
那一年,5岁的他,能在那户人家过了两个月,还记得真正的家在哪里,本身是个奇迹。
那一年,13岁的他,背着重病的父亲有走近5公里的路程,本身是个奇迹。
那一年,16岁的他考上清华大学,毅然放弃,依然是个奇迹。
那一年,29岁的他,能在黑暗里存活下来,没有疯掉,任然是个奇迹。
这些年,他坚持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感恩孝心,不怨不恨,让他们穿金戴银,这本身也是一个奇迹。
奇迹,也许吧,我爱上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奇迹。对,小萌,天生乐观,喜欢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