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与停车的距离不远,只有儿十几步的距离,然而我却走了很久很久。莫颜没有问那个女人是谁,直觉告诉我,也许她明白了我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因为在我把她放在车子副驾驶座时,我清楚的看见她竟然笑着流下了眼泪。
计划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控制的范围,我想瞒着她,但是在富有魔力的她面前,我似乎永远戴不上伪装的面具。这很危险,我不能再举棋不定了,不然满盘皆输。于是帮她系好安全带后,我对她说:“答应我,等下把你送回去后,你必须忘了我,不能与我有任何联系。能做到的话,你将会收到人生最大礼物。”
我想冰雪聪明的她肯定能明白我在说什么。果然莫颜点点头又摇摇头,深情地望着我。她必须要答应,我刚想再说,只是那时莫颜却突然伸出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张开小嘴疯狂地吻着我的嘴唇。暧昧、欲望在车子里开始无限蔓延,只要我伸出手捧住那张脸蛋,然后疯狂地回应她。那么在深圳红树林的海岸边便又多出了一对车震的男女。而我就可以回答,当年陈浩的话——上了她是不是有种上了高园园的感觉。
只是故事并不是这么发展的,因为在整个过程里我始终木讷得像根木头。我没有回应,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而令一只手紧紧地缩成在身后。直到莫颜收回小嘴,面如桃花欲语还休地望着我,散发着别样的凌乱美时,我才生起了少许的生理反应。
“注意安全,我能做到的。回去吧,我困了。”
“好!”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默契是只需意会,不用言传。无疑,莫颜与我便是那种属于那种默契。
四十分钟左右,我把莫颜送回了那个囚困了她多年的囚笼。帮她解好安全带后,莫颜没有跟我说再见,就迈着骄傲的步伐走进了那片别墅区。昏黄的路灯下,这个陪伴了我三年的女人,渐渐消失在了我看不见的夜色之中。
在她消失的那刻,我心里对她说——好好生活!不要想我,一定不能想我。谢谢你,对不起,你是我一生最美丽的邂逅。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那高高在上,又羞涩可爱的样子。再不见,等待黎明的到来。
………………
此日,早上八点,我坐在了宝安机场T3航空楼。十五分钟后,我将坐上飞往上海的飞机。七年前我因为一个女人来到深圳,七年后我又因为一个女人离开深圳,这不得不说是我无法躲过的劫。
“林睿,保重啊。有时间我会去北京看你的。”
“嗯,你哪天来北京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尽地主之谊,代表首都人民欢迎你!请你吃烤鸭,哈哈!”
“说好了啊。”
“一言为定,我决不食言。”
和我说话的是赵总,为我送行的只有他一个人。当然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离开的班机。
“赵总,谢谢你这些年的对我的帮助。对不起了,临走了还要你帮我做收尾工作。”
“我顶你个肺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是,一个人左边的袜子是臭的,那么右边的袜子就没理由不臭。赵总,我们都是臭袜子,哈哈!”
“对,我们都是臭袜子,哈哈!”
………………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久登机广播提示音响了起来。终于要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把身上唯一的背包拿了起来,向检票口方向走去。期间我停了几次,希望能在人群里看到我想见到的人。只是直到我走到检票口前我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丽影。
“在找莫总吗?”一旁的赵总说。
“不是!”我口是心非答到。
“上机吧,这次离别既是下次相聚的开始。你应该对自己策划有信心。”赵总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我。
“但愿如此吧!”
就这样我坐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孑然一身带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了摸爬滚打七年的深圳。当飞机起飞渐渐抬头,我便开始探视机外的深圳,这是我第一次用心在飞机上看深圳。车子,房子,树木,人……一切的事物都在渐渐缩小,紧接着一种视觉上错误,让我感觉到它们都变成了一座坟墓。
坟墓,深圳真的是座坟墓,80后青春的坟墓,90后的青春墓穴。在这里我们迷失的是信仰,是纯真,深圳piao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