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航班飞机降落了在浦东机场。接机大厅人满为患,有热情相拥的情侣,有嘘寒问暖母子,举着告示牌的职场女人,有拉着小箱子的漂亮空姐。他们都在等人,或者已经等到了人,亦或者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只有我,只剩下了我,站在人群里的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世界在那一刻仿佛遗弃了我,我就像只无头苍蝇,粪坑里的臭虫,苟延残喘地望着与我无关的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直到走出机场,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我那闷闷不乐的脸庞,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一只苍蝇。自己的下一步策划内容是什么了?也许是太冷的缘故,我忘却了。于是只能打开了手机,翻了文档指定的日期后才明白,我要找个酒店住三天。乘坐二号线,在华夏东路下了车后,我在附近找了间酒店开了个大房间住了下来。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我在房间门口挂了块请勿打扰牌子。因为我要冷静下来,理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前文我说过我来上海是来参加某个人的婚礼,并且来讨债的。那个某人便是我的前女友,姚晴。
姚晴,女,四川人。皮肤白皙,长发披肩,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大一那年,我和她在闵行校区相遇。在那条种满石楠花,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激素的校道上,阳光下的姚晴拿着书,突然把我给拦了下来:“同学你的车,在哪买的。”
“在外面啊。”我脸色发红的回道。
“我当然知道在外面,可是具体在哪里的呀,真是的!”姚晴向我抗议地吐了吐舌头。
“我带你去吧。”
“嗯,你拉我去。”
就这样,姚晴坐上了我的自行车。一路春风拂面,繁花盛开,连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芬芳。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作为回报,姚晴请我在学校的饭堂吃了一只鸡腿。回到寝室,打开书包时,发现多出了张散发着香气的纸签。纸签上写着一行娟秀小字:林睿,我寝室的电话是53241,以后给打我电话哦。我暖壶里的水,帮我打好不好。
当天我便给她打了电话,帮姚晴打了一壶开水。一天,两天,十天,直到两个月后姚晴的室友把一暖壶交到我的手里,并且对我说:“你怎么照顾自己女朋友的呀,人家都感冒了。”我才知道自己谈了女朋友。
………………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爱情真简单,不物质,不现实,仅仅是暖壶便能催化一段爱情的诞生。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一生谈过唯一的女朋友。是她让我结束了处男生涯,同样也是我让世界少了一个处丨女丨。我们在一起将近五年,在上海西南某高校学府四年,在深圳一年。期间我带她回过北京,见过我的父母。父母很喜欢这个笑起来有小小酒窝的四川女孩,并且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对她。原因是——屁股大,能生孩子。我和姚晴读书都很早,毕业那年还未满21岁。姚晴听了那个给我暖壶室友,也就是陈浩女友梁妍希的意见,选择了南下深圳。为了爱情的延续,我和陈浩也搭上了她们的列车。
这便是故事的开始,帖子诞生的源头。如果说莫颜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女人,那么姚晴便是我指引我命运方向的一座灯塔。假设当年我没有跟着这座灯塔走,而是把她留在上海,或者带回北京,那么结局是不是不一样呢?也许这时候,我们的孩子都上了小学吧。可是世间本就假设,有的只是结果。
………………
三天后姚晴结婚了,新郎当然不是那个曾经包养她的男人。因为和大多数的二奶一样,她从良了,嫁给的应该是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子。那么她还记得我吗?也许忘记了,也许还记得。我只能说,如果我在她婚礼上出现,肯定会让她手足无措。原因很简单:没有一个做过二奶的女人会欢迎,知道自己过去的前男友。只是我真的会去,不是装~逼,也不是搞破坏。而是了却心中的一个结。静静地看完她的婚礼后,我要问她当年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连再见也不说?我要让她知道,那年所有的钱都放在了她的钱包里,我身上唯一的两元钱花在了去接她下班的公车上。那天我沿着深南大道走了二十三公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