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深的笑突然僵在唇边,片刻,神色又缓解。
他手一伸突然摸上我的胸:“这里痛?”
一股触底般的感觉窜遍全身,我挪动屁股,往床中央退:“流氓。”
“流氓?”男人鹰雅颀长的身躯稍稍一附,他的目光刹那与我的视线持平:“介于你昨晚毫无羞耻心的表现,完全刷新了我对流氓的定义,以后但凡有人提流氓这个词,我的脑中必定会浮现出你的脸。”
我又羞又恼,随手扯过个枕头就往他砸去:“陆寒深,你讨厌。”
其实,一点也不讨厌。
我就是喜欢他对所有人不近人情,唯独把最幼稚的一面毫不避讳的展示给我看。还喜欢他用言语逗我损我的时候,也喜欢他安静时一句话都不说。
时隔四年,曾经熟悉的感觉渐渐回来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让我天真的以为他能悔婚,我也能悔婚。
雨后的清爽和凉意附在陆寒深削薄的唇上。
我靠在他的肩上,头微仰着,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他的脸。
陆寒深的手臂轻轻一收,清冷又不失温柔的声音溢出:“丫头,一年一年地等我,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坐直身子,耸动了下肩膀,笑着说:“嗯,就埋头学习咯。刚进医学院的时候,我的基础差的可以,门门考试都是垫底的,有同学说是这样的人就不该学医,把人治死的就是我这样没有专业知识的人。”
回忆起那段日子,很难熬,很辛苦,一个在中戏备受瞩目的尖子生突然间变成差生,这种心里落差特别大。
笑着笑着,我抿起了唇,再笑不出来。
陆寒深微微叹息,尾音一挑:“然后你不服输的性子跑出来了。”
我眼睛一睁,扭头盯着他:“这你都知道?说!你是不是派人一直盯着我,该不会连我吃饭放屁都了如指掌?”
“低俗。”陆寒深清冷地瞥我一眼:“我会知道是因为了解你。”
我努努嘴,轻声说了句:“傲慢。”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总之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虔诚而专注地望着淡如远山的风景。
清风一阵,吹动着他的发尾和衣领,沉默的样子特别容易激发女人心底那种情窦初开的幻想。
盯了他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沉默堵在我们之间。
等我扭过头,看着他所看的地方时,耳畔才又响起他淡淡的声音:“从这里看北京,反而比在城市里看要漂亮许多。”
我靠在他肩膀,像个十七八的小女生似的挽住他的胳膊说:“嗯,我也觉得。因为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他不说话,但我能感觉他正低头看我,也能感受到头顶有他呼吸打落的轻痒。
我抬头,与他目光碰撞:“阿深。”
“嗯?”
我摊开手心:“手机借我下。”
陆寒深的眉头微微皱起:“你要做什么?”
我吐吐舌头,笑得花枝乱颤:“发个朋友圈啊,趁早断了在你微博下天天叫唤的那些女人的念头。”
他被逗笑,掏出手机丢给我,然后淡淡说了句:“没电。”
我脸上扬起的笑弧有点僵住:“啊?”
陆寒深的长臂伸过来,不动声色就把我搂住,这次换他靠在我肩膀说:“这一周我想和你安静的过,不被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