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张瑜他对我……” “小瑜那孩子要强,可又摊上我们这样的家庭,可阿姨知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你们两个小时候那么要好,可……”张阿姨的话没有说下去。 我苦笑,“阿姨,我一定努力!”
原来我对他的感情人人都明白,是人都看的出来,我还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还为自己耍的那点小聪明洋洋得意。
“娇娇,你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啊!” 王洋从头到脚审视我,我瞪她,“有什么不一样?” 苏紫把头凑到我身边闻了闻,“我嗅出了奸情的味道!”
“看来你和张瑜这个假期感情逐渐升温啊!”彦青跳过来搂着我笑。 “你以为你是狗啊!”我拍她,正巧手机响起来,是他! “喂?” “你在学校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在啊!” “娇娇,学生会主席定下来了……” “怎么样?”我着急的打断他的话。 “是我!” “真的!恭喜你!”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替他开心,我知道这个位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学生会主席以后在他找工作时都会是画龙点睛之笔。 “谢谢你!”
我傻傻一笑,“你谢我干什么啊,这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已经到学校了,待会儿去找你啊!” “今天算了吧,明天再见吧!” 我有点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挂下电话,苏紫一脸不屑的说:“准又是那个白眼狼吧!”
我和张瑜的事姑娘们都知道的,态度也是相当反对的。王洋暗地里问我,值吗?值不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对他好,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惯性。 “苏紫,你找死啊!”我冲苏紫龇牙,却忍不住的好心情。 “瞧她乐的,你小瑜哥哥那铜墙铁壁的心终于被你打动啦?” “张瑜他当上学生会主席啦!”我开心的宣布。 姑娘们一阵目瞪口呆,苏紫仰天长啸,“天啊!白眼狼居然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我校前途何在啊!这以后得叫无情会吧!” 我拿起手里的书朝苏紫砸过去,“你再胡说,小心我封你的嘴!” 王洋走过来,仔细瞪着我看,眼神恐怖,“我说你乐什么?你傻了吧你,这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可是你替他求来的,你不会指望自己当主席夫人吧!” “你乱说什么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躲避她的眼神,甚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和你没关系,曹景墨还不是给了你面子?”彦青也帮着。 “什么给我面子,老娘都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曹景墨只吐出两个字,傻瓜!”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我隐约觉得曹景墨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之前他为什么会突然反对他,原因我不清楚。可之后曹景墨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难道真的因为我哭的太可怜,或是辩驳的有理有据?!考完试那天曹景墨和我说的他会重新考虑的,这也许就是他考虑之后的结果。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张瑜的实力使然。不管怎么说,我替他感到高兴。 “娇娇,你不觉得曹景墨对你不一样吗?”王洋神秘的说。 “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冷淡还是冷淡。 “学校里从来没有传过曹景墨的绯闻,可这次不仅传了,还传了这么久。一定是曹景墨默许的,而且他三番两次的救你出危难,这次又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没发烧吧?” “去你的!”王洋打掉我的手,怒狠狠的瞪着我,“我和曹景墨认识这么久,真的没有见过他像对你一样的对过那个女生。”
我在王洋眼前摆摆手,实在不得已的要阻止她的幻想了。
“娇娇,我们景墨哥哥可比那个白眼狼好多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嘛!”王洋拉着我的手,用那种能让我鸡皮疙瘩掉几层的语气,嗲声嗲气的和我说。
我打了个冷战,缩缩脖子转身离开她的势力范围,却突然看到彦青有点苍白的脸,“亲爱的,你没事吧?”
彦青看向我,急忙冲我安抚的笑着摇头。
收拾好东西,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提了带给张瑜的东西,朝男生宿舍去。一个寒假不见了,每当躺在家里单人床上,看着熟悉的楼道,总会有他模糊的身影在我的周围晃动,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想他,比我们分开的这些年,比他离家的这些年还要想他。
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门,于是掏出电话拨了他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翻了翻通讯录找出了师兄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一片吵杂声。
“喂?”师兄的一声喂声嘶力竭,让我也不由自主的放大了声音。
“师兄,我是乔娇娇,张瑜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在啊,我们在学校东门的香江小筑替他庆祝呢!”
猜想此刻的他一定很开心,他又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到这我也不由的替他开心,声音也轻快起来。“哦,我给他带了些东西……”
本来想告诉师兄转告他,我放在门房老大爷那里了,让他记得过来取,可话还没说完,师兄便打断了我的话。
“那你过来吧!我们在香江小筑。”
“不用了师兄,我不去了!”我好意推辞。
“你来吧,师妹!他看见你肯定开心!我们等你哈!”
电话挂断,好意难以拒绝,我在原地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
到了香江小筑,我打电话问了师兄包厢号,便独自走上去。由于心情好,每个台阶都变的轻快起来。
服务员帮我把包厢门打开,一张大圆桌有男有女挤满了很多人,几乎都是陌生的脸孔。除了张瑜宿舍几张熟悉的脸孔之外,我一眼便看见了柳絮。她看到我也似乎也觉得意外,笑容凝结在嘴角边,惊异的看着我。
“师妹,你来啦!”师兄热情的向我招手。
大家停下来,都回头看着我。他坐在人群中,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错愕,然后是气愤。他紧紧抿住的薄唇告诉我他生气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的站着,我想我当时一定蠢透了!
“是我让师妹来的,她来送东西找不到你,打了我的电话我就让她过来了!”
“你妈让我给你带的东西。”我扬起手里的袋子,急急的解释。
“乔娇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又是柳絮,她坐在张瑜的身边,头高高扬起,看着我一脸鄙夷的笑。
“不,我们是冤家路窄!”我用同样的笑容回报柳絮。
“你!”
“我?我很好!”
柳絮的脸彻底白了,可我心里却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在座的人搞不清楚状况,都不说话,包间里一片寂静。
“乔娇娇,你发什么疯呢?”张瑜坐在那里,面容沉静的看着我。
“张瑜,你发什么疯呢?”我反问他。
他站起身,一个箭步上来,拉住我的手腕转身离开。
我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他走的很快,我只得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张瑜,张瑜!”
他周身散发的怒气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只能在他身后无助的叫着他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生气,就连在他父亲的拳头下,我也没有感觉过他如今天这样的怒气。他今天不是很开心吗,今天不是他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日子吗?我怎么又这样傻兮兮的撞在枪口上了呢?还是只有在我面前,他才如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把我拉进一个没有人的包间,转身甩开我的手,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硬生生的挤出笑容,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
“我来给你送东西!”我递过手里的袋子,他夺过袋子一把摔在地上。
他不说话,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双臂穿过他的腰身,紧紧的抱住他,他的个子不高,我的头正好歪在他的肩上。这是在我们成年后我第一次靠他这样近,他如一团火焰,时时焦灼着我,灼伤我的身体,我的心和我的灵魂。
“张瑜,我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在顾及尊严。即使这句话我已经真真假假的和他说过太多次,即使他再清楚不过。可我依然还想告诉他,一遍一遍,直到这句话成为深植在他每个细胞的梦魇。
他的手臂也搂过我,那一瞬间我感到了温暖,那温暖来自他的体温。
他使劲收紧手臂,在我快无法呼吸时突然间放开,那幸福,又在短短一分钟之后无情的离我而去。他推开我,目光在我脸上凝聚后坚定的说,“娇娇,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我想要知道一个原因,想知道这么多年来分隔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说完留下我转身离开,不再给我任何解释。
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我的腿一软,坐在地上,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我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反应,只得呆呆的转身,下楼,向学校走。一路上,那个可爱的男孩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不停的对我说,“娇娇,你真好!”
“娇娇,你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娇娇,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
娇娇……
娇娇……
“娇娇……”
那一声声的呼唤越来越清晰,那张可爱的小男孩的脸逐渐变了模样,让我越来越陌生。
“乔娇娇……”一双微凉的手拉住我的手腕,一阵钝痛袭来,让我忍不住**出声,“啊……”
曹景墨立刻松开手,“怎么了?”
他拉起我的手腕在路灯下仔细查看,手腕处已经一片红肿。
“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抽回手,昏暗的灯光下,他被昏黄的光晕包围,一圈、一圈、一圈,周身都散发着让令人温暖的气息。
“走,我带你去上药!”他转头,拉着我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不用了,我没事!”我拒绝他,站在原地不肯动。
他也不敢再拉扯我,干脆放开手,站在我的对面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看他,怕他看出我的悲伤,看出我的脆弱,看出我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傻瓜。
依然是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除了摇头依然摇头。
“张瑜?”
如果刚才我一直麻『醉』自己若无其事,那么在曹景墨面前我却无法这样一直自欺欺人。眼泪终将落下,不然我该怎样宣泄心中的痛苦。
我从抽泣到放声大哭,哭出来时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方才伪装的倔强,伪装的不在乎统统在曹景墨面前崩溃。我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将身体包裹起来,心理学上说,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
哭了许久,久到我以为曹景墨已经不耐其烦,然后离开了!
抬起头,我的视线一片模糊,人影晃动,他也蹲在我面前,看着我!
“曹景墨?”我想我的眼睛无法对焦了。
“嗯?”他轻声的,温柔的回应我,像是生怕吓到我。
“曹景墨!”
“嗯!”
“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我欲哭无泪,以我800度的近视没有眼镜等同于阿炳。
还是那温暖的手把我的手攥进掌心,拉我站起来,带着我一步步慢慢的向前走。他很高,我只及他的下巴,小心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模糊的背影觉得异常安心。
曾几何时,那个邻家男孩拉着我的手放学时也曾给我这样安心。
那男孩气冲冲的对女孩说:“以后再有人拽你的辫子你就告诉我,我去揍他们!”
可如今,是这个世界在改变还是我们在改变,男孩和女孩早已不是当年那对惺惺相惜的知己,过去的一切已然面目全非,只是我还不肯承认。
“曹景墨,人都是会变的,对吗?”我跟在他身后轻声的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没有回答我,依然拉着我向前走,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娇娇!”**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和苏紫那模糊的身影渐渐靠近我。
“曹师兄!!!”苏紫看见曹景墨,诧异的惊叫,像是生怕别人都不认识曹景墨似的。
“哦,我的舍友!”我赶紧向曹景墨解释。
“你们好!”曹景墨礼貌的打招呼,声音虽然透着疏离,却比从前有了几分温暖。
“你们……”
“哦!我的隐形眼镜掉了,师兄送我回来。”我怕苏紫又爆出什么惊人的问题。
“师兄,我和舍友一起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转头和曹景墨挥了挥手。
“景墨哥,娇娇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王洋对着曹景墨拍拍胸脯,语气里带着捉狭。
曹景墨没有说话,我也实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对他傻笑了一下,再次挥挥手,挽住苏紫一起走了。
“说说,你和曹景墨怎么在一起啊?”苏紫神秘兮兮的把宿舍门关好,开始对我严加审问。
“你没看到吗?我的隐形眼镜掉了,他顺路送我回来而已!”我不再理她,眯着眼镜转身到书桌前去找眼镜。
“嗬,谁相信?!他还紧紧的拉着你的手呢!”我戴上眼镜回身看苏紫。
“不信算拉倒!”我端着脸盆,准备接水洗脸。
“那你说说,那白眼狼又怎么欺负你了?”王洋倚靠在书桌旁懒懒的开口。
我即将跨出宿舍门的脚停住,转身看着她笑,“说什么呢你?”
“切,不看看自己那金鱼眼,能让你哭成这样的还能有谁啊?”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可王洋的敏感总会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什么?!张瑜那混蛋又欺负你了!”苏紫从床上一跃而下,声音也跟着提高八度,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似的!
王洋那如月般的凤眼狠狠的瞪向苏紫,苏紫也很识相的闭口。
“没什么,就是吵了几句嘴!”我简单的解释。
“娇娇,张瑜那样的人真不适合你。”王洋停了停,继续说:“你太简单,而他太复杂,你驾驭不了他的!”
“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怎么跟我妈一个口气!”
苏紫走过来猛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对他好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我不由自主的叹气,为自己,也为他。
宿舍电话结束了那对我来说异常沉重的话题。
“喂,找哪位?”
“娇娇,你的!”苏紫把电话递给我!
“喂!”
“下来!”
“啊,你是?”
“曹景墨!”
“啊!你好,师兄!”此时,我也不忘记虚伪的寒暄!
“快点!”
“师兄,我已经睡了!”我声音低沉下来,潜意识里因为张瑜对曹景墨的态度也让我忍不住想疏远他。
“那我就上去了!”曹景墨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别啊!别啊!师兄,你稍等一下啊!”我挂下电话,对着镜子理理头发,顺便看了一眼我那依旧红肿的眼睛,无奈的下楼了。
明天就要开学,一个寒假没见,很多孩子们这会刚刚吃吃喝喝的叙旧回来,楼下人来人往。我四处张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往树下的白色身影走去。他是那么显眼,不少人向他打招呼,有些甚至跑过去寒暄几句。我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成了明天的头版头条。
曹景墨抬头,看到正在楼门口踌躇的我,冲我不耐烦的招手,“还不快过来!”
他的一声低吼明显带着爆炸性的信息,我慢吞吞的冲他走过去。
“手!”他低头看我那只红肿的手。
我看见他手里的药瓶,下意识的抬起红肿的手,手腕处已经高高肿起来,我心里暗自嘀咕,真是倒霉啊!
曹景墨又把我受伤的手腕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遍,他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他垂下眼睑时轻轻的遮挡住眼睛,他突然抬头对我说:“应该没伤着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了!”
“哦!”我审视他的目光来不及躲避,只是咽了下口水,尴尬的应了一声。
他举起手里的药瓶轻轻摇了几下,然后冲着我的伤处一喷,薄荷的清凉瞬间从手腕处延伸到身体的每个细胞,连脑子似乎都变的异常清晰了。
他把药塞进我的手里,“每天多喷几次,没什么副作用,就是缓解挫伤的!”
我接过药,点点头,“谢谢你!曹师兄!”
“走了!”他转身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帮我了,上次帮我止鼻血,这次又帮我红肿的手腕喷药,在我倒霉时,总能奇迹般的碰到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有个这样乐于助人的师兄真美好。
直到看着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我才回头准备往宿舍走。
“娇娇!”
我停下脚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我对他那样熟悉,那声呼唤总是在我梦中出现,从稚嫩到成熟。
“怎么了?”看到他从黑暗处走出来,仿佛他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我,等待我发现他。他的脸很红,手里依然提着我送过去的那个袋子,可以看出来他离开了以他为主角的聚会就来了这里。只是我不敢笃定他来了多久,是不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你和曹景墨……”他离我很近,另人窒息的酒气随着他的话语喷洒在我脸上,我忍不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在问你话呢!”他两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的将我的身体搬向他,他再一次弄疼了我。
我依旧赌气不说话,怒气冲冲的和他对视。
“别又不说话!”他的语气软下来,是啊!沉默一向是我反抗的方式,如张瑜,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让我说什么?”刚刚还在发过脾气又无情的拒绝我之后,又来一副捉奸在床的气愤样子让我能说什么?
“你怎么和曹景墨在一起?”他依旧不死心的执拗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很怕我和曹景墨有什么牵扯。
“碰上了!”我不想多做解释。
“乔娇娇,你当我傻子吗?碰上的?!刚还信誓旦旦的非我不可,转眼又和别人不清不楚!”
“张瑜!”他的话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你可不可以对我公平点,你心里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口不饶人这样侮辱我又有什么意思?”
曾经的他总是保护我的那个人,保护我不被同班的小胖子揪辫子,保护我不在放学的路上被高年级学生欺负,保护我不被隔壁楼上的哥哥骗去画片。而现在,他却成了那个无时无刻都在伤害我的人。
“娇娇……”他将我揽进他怀里,用他烧的火热的脸颊贴着我已经冻的冰凉的脸,温柔的唤着我的名字,“娇娇……”
久违的温柔让我的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盼望许久的温柔竟然在这一刻突然跑出来吓我,让我除了不知所错之外,更多的还有委屈,无奈和心痛。
从默默的流泪到小声的抽泣,我已经在极力忍耐了。
“娇娇,别哭,娇娇!”他的安慰不但没有使我平静下来,反而更戳痛了我的心,让我的哭声越来越大。
“娇娇,我们,我们在一起吧?”他声音低沉,低沉的让我以为我幻听了。
我收敛眼泪,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他双眼沉静,我更加不确定他说的是什么,那双眼睛里,我看不到热情。那是一双被现实生活历练的世故的眼睛。我突然明白了苏紫的话,我太单纯,而他的太复杂。
“我们在一起吧!”他看我,我也看他,并且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些蛛丝马迹,我不明白这不是我一直期望的结果吗?可如今它来了,我却这样胆怯,这样不确定。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才拒绝我吗?”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希望和我在一起。”他看着我扬起嘴角,可我捕捉不到笑容。
“你,喜欢我吗?”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我从小就很喜欢你啊!”他用我们认识的时间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啊,如果不喜欢我们怎么会一直相处15年呢?
“张瑜……”我把所有的不确定和疑惑统统装在心底尘封,然后重新对他扬起笑脸,“我们拉勾勾,你要喜欢我一百年不许变!”
我伸出小指在他脸前,他笑了笑,把自己的小指与我勾在一起,可我依旧不放心的说:“谁变谁是小狗,骗人就长长鼻子!”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我们相视而笑,一夜之间峰回路转。
快熄灯了,我才送走张瑜,自己慢吞吞的走上楼,还没正式开学,楼道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我慢慢的上楼,慢慢的推开宿舍门,慢慢的消化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喂,娇娇,怎么和曹师兄缠绵这么久?”苏紫从床上探下头,下巴担在床边的扶手上,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
“什么曹师兄?”曹景墨突然给我恍如隔世的感觉。
“曹师兄不是打电话叫你下楼吗?”
“哦,他给我送药!”药,我突然想起来曹景墨塞在我手里的药,我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两手空空,药已经在刚才情绪激动时不知道是掉在哪里了。
“曹师兄?你们说的是曹景墨?”彦青刚踏进宿舍们,听见曹景墨的名字两眼立即发射出耀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