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吴志高已经日薄西山了,我是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局面,但是往往越是这样,吴志高越会做困兽斗,犹如一头受伤的老虎。
“黄经理那边还是得督促他们做好,万一上边来查了,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地方,对于这别墅今后的销售肯定会受到影响的。”我提醒着张雅菲。
“那边我刚才跟他们公司沟通了一下,他们表示一定会马上整改的,这家公司也是我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的,不过工地安全质量那些方面最近需要你多操心。”张雅菲看着我说道。
……
不知不觉我跟张雅菲都聊到了十点钟,这才结束,我都不由得感觉到有点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
张雅菲笑着说:“小何,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你就在这里住吧。”
我点点头说:“行,我就住这里,明天到时候全天我都去工地,好好再跟黄经理他们沟通一下。”
最后张雅菲告诉我她明天也去,明天中午黄经理他们公司老总就会从大连飞过来。
……
晚上躺在二楼我的私人卧室,主要是我每次来都睡这个房间,姑且暂时称之为我的私人卧室。
我并没有像刚才表现的比较困那样很快睡着,而是心理想着事情,这是一盘棋,我跟张雅菲的对手是在暗处,倘若我们一个不小心,那么便会中箭身亡。
按照张雅菲说的那样,吴志高在A市的势力还是比较大,我也已经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也知道这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特别是上次吴志高酒喝多了到张雅菲家里来闹事,我去卫生间打电话就是给交警队说有人醉驾,让他们逮着吴志高,好好地教育一下这孙子。
要是吴志高真的被逮住酒后驾驶了,不用说他肯定会怀疑是我干的,这么算来我跟他又是仇上加仇了,以他的人脉,想要打听我的情况还不是易如反掌,没准到时候先来色诱,再来威胁,搞不好就直接抓住我的把柄,搞得我身败名裂。
我的把柄不外乎就两个,都跟李总他们设计所有关,一个是吃回扣一万元,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第二个就是老黄带我去洗浴中心洗澡,完了之后给我找小姐,这条问题可就大了,生活作风不检点,往往是很多落马高官的被查处的最直接原因。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转念又想,劳资在里面跟那个叫做思思的女孩子并没有做那些肮脏的交易,只是跟她谈谈心,交流一下思想而已,并不涉及到什么吧。
不过话又说话来,我这么跟别人解释,你会信吗?他会信吗?兴许我父母都不会信。我想即便是思思出来解释,都没有人会相信的。
眼下似乎没有了退路,只能祈祷吴志高人品好点,不去找张雅菲麻烦;或者我的人品好点,那两个把柄不被吴志高发现。
虽然心里想的多,但是那一夜我真的睡得还不错。
第二天我刚醒,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张雅菲。
“小何,你起床了吗?”张雅菲的声音显得很急。
我也慌慌张张地穿上外套,一个健步就冲到了门边,给张雅菲打开了门。
张雅菲的神情明显很急,看样子应该出事了。
“怎么了?雅菲姐。”我也被她的焦急情绪给传染了。
“工地上出事了。你抓紧时间洗脸,我们马上就走。”张雅菲说道。
我确信她没有跟我开玩笑。
去工地的路上,张雅菲一改往常的稳重,将车开的飞快。
“究竟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早上黄经理打电话来说,工地被附近老百姓给围住了,要一个说法。”张雅菲说道。
“要什么说法。”
“说是工地上的那些污水全部排放到了河里面,污染很重。”
“怎么可能?那个污水池我看了,虽然不是什么水泥专门做的,但是距离那条河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就知道了。”张雅菲一脸凝重。
车在朝工地的路上快速地奔驰着,我心里开始想着如何去应付这样的局面,记得前不久的后备干部培训班上,我们就讨论过这样的关于如何正确处理群体性事件的问题。
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用到了。
不知道这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不幸。
车还没有到工地,我就听见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张雅菲还想把车往前开,我赶紧让她停下来,她有所不解。
我说:“那些老百姓的情绪还很激动,别把车开过去,这个时候稍微有一点火药,那里绝对能爆发,说不定就把你的车子给砸了。”
张雅菲一听我分析的,还真的比较在理,于是她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跟我一块步行过去。
果然我分析的没错,将近一百号人将大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老黄他们也将铁门关得死死的,不让他们进去。那些激动的年轻人则不断地朝工地里面投掷石块。
老黄眼尖,老远就发现了我们。他赶紧招手示意我们先别过去。
那一百来号老百姓确实比较激动,其中以中老年居多,偶尔夹渣着几个年轻人参与其中。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群体性事件怕是我一个人处理起来肯定不行,必须得给我增派帮手。
“那个老板在那里。”不知道谁眼尖,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
擦,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很快一伙人就朝我们跑了过来,其中不乏有手拿锄头、铁锹的人。
一看这架势,我心想完了,不过看着眼前的张雅菲倒是镇定自若,她脸上的表情很坚毅,坚毅的她一个人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妈的,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我可不能在张雅菲面前丢脸,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了好几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为首的是几个彪悍的年轻人,很快他们就冲到了我们面前。
幸好他们并没有动手,而是首先将我们重重围在了一起,人群中不断发出争吵声,我感觉到我的耳膜都被震破一样。
“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好好讲。”张雅菲也大声对着这伙人说着,无奈她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叽叽喳喳的,确实很有难度。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好几个小伙子都把手中的锄头、铁锹握得紧紧的,完全不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农民一样轻松地拿着锄头。
这其中绝对有猫腻,这几个年轻人应该是被人指使来的,至于是谁指使来的,肯定不用说,绝对是吴志高这个王八蛋。
昨天晚上我还在和张雅菲谈起这事,认为我们应该加强防范,没想到第二天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我感觉到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要将手中的锄头砸向我们,将我们置于死地那是不可能的,让我们终身残废这应该是他们的最低目标。
“都他妈的给我住口。”猛地我像一头发了狂的老虎一样,大声嘶吼着,劳资就恨自己手里没有枪,否则的话绝对将枪对着天上砰砰就是几枪。
那样子绝对堪比007。
被我这么一吼人群居然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劳资心想那个培训班也不是白上的,这个时候就要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抢先说话,否则的话,就凭刚才我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被这些人给乱棍打死才怪。
“你们谁是村长或者带头人?”我立马问道。
那几个刚才活跃的很的小伙子立马就不闹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吗?我就是。”说完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问道:“大叔,你是村长吗?”
他摇摇头。
一看他这样子,我知道这人说不定也不是善茬,平时就喜欢那种无风不起浪的那种。
“那你是带头的,对吧。”我继续问道。
这大叔脖子一横,大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拍着胸脯说道:“对,就是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的何家庄何老魁是也。”
这你妹的,丫将自己当英雄了,将我和张雅菲完全当做了坏人。
不过眼下并不能将事态扩大化,这个时候稍微有点引子,这里绝对是又要炸开锅。
“何大叔,你是带头人,那么我就来和你谈,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谈好的。”
没想到这何老魁又是摇头,然后说道:“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代表着我们村子里的利益,我一个人跟你们谈肯定不行,我们必须再选几个代表一起谈。”
我点点头,这时发现那几个小伙子人都站在最外面了,他们这样的举动证明了我刚才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
“张老幺、王富贵、李七娃你们跟我一起,咱们好好跟这城里的大老板谈谈。”何老魁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完那几个人也都走了出来,一看他们的模样,我的心再次冰冷了,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哥几个长得都属于歪瓜裂枣,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样子。
果不其然,人群中开始有人嘀嘀咕咕的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意思就是村子里的那个流氓都出来了,现在有好戏看了。
并且这人群中时不时还有人窃笑的声音。
“几位,咱们在这里谈不方便,不如到工地上去谈,那里坐着还舒服点。”我心中的计划刚才已经设定好了,就看一步步来实施了。
我说完之后,这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这个时候我换做了个轻蔑的眼神,意思就是怎么了?胆小不敢去了吧,不去我就瞧不起你们。
好一会儿,为首的何老魁说道:“行,去就去,我还不信你们敢把我们老百姓怎么样了?”
在朝工地去的路上,我小声问道张雅菲:“工地上有没有现金?”
张雅菲也小声说道:“怎么,你还想给他们赔钱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这些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钱来的,刚才跟我出来谈判的那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不给点钱这些事是不会完的,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底。”
张雅菲点点头说:“那这个事情就麻烦你了。”
在工地里的临时办公室里面,我们几个开始谈判起来,准确来说是我一个人挑他们四个,张雅菲并不在场,原本她也想在场的,后来在我的坚持下,她只好去车里面等。
至于其他闹事的人,也都在工地里坐着,老黄派人给每个人发了瓶水。
我悄悄发信息告诉老黄,找几个小伙子在大门口那里守着,等我的消息。
老黄很豪爽地回我,没问题。
谈判开始了,我让何老魁先说。
何老魁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他说今天早上去田里给庄稼灌水,不料却发现这河里面有一大股黄水从上面流了下来,他赶紧沿着这源头找去,发现我们工地的污水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挖了一条大沟,里面的污水就开始一个劲的往河里流。
跟我想的没错,那污水池子离河边至少有两百米,当时修建的时候,也已经报环境部门审批了的,并且流出来的全是些泥浆、建筑垃圾之类的。
按照我们的规划,到时候是要把这污水池子重新挖方,然后建一个游泳池的,这也是报批了上面同意了的。
可以这么说张雅菲根本就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商人。
想了想之后我说道:“大叔,那个污水池我们没有必要挖开,你说我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这其中肯定有人再破坏。”
我还没有说完,这大叔情绪就不对了,“老板,你说的那些我也都不爱听,我只想问一句,这个池子里的污水是不是你们工地的。”
我点点头说是。
“那不就对了,我只认这个,至于是谁这样干的,挖了一条沟,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看来跟何老魁打交道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刚说完,那几个人就附和起来了,就拿刚才何老魁说的这个来说事。
我听出来了,他们就是要赔偿,但是尼玛的外面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赔偿吧。
“大叔,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听我说可以吗。”我开始劝起来了。
这下那帮人才稍微缓和一点。
“我们赔,该赔的都赔。”我对他们表态着。
“我们多的钱也不会要你们的,就按照损失的来补偿就可以了。”何老魁说道。
从他们几位的衣着打扮来看,这个地方真的算在A市是比较贫穷落后的地方,虽然地理位置比较好,但是我之前从市里面的一些会议中,还是对这里还是有些了解,这里贫穷的原因,那就是懒,守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不利用,整天睡大觉,赌博,晚上再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说能富起来吗?
“一共损失了多少庄稼地?”我问道。
“我家两亩。”何老魁说道。
“我家一亩半。”
……
“外面还有没有谁家的地遭殃了?”
“不知道,张老幺,你出去问一下。”
这何老魁果然是带头人,他报的是两亩,后面愣是没有一个超出他家的。
我也没有闲着,在纸上记了起来,一共是十二亩地。
“至于青苗费,我们严格按照市场价来补偿你们,同时我们还要加补你们每亩一千元的污染损失费。”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想到我才说完,何老魁带头就不同意了,“那地都污染了,我们起码五年之内都不能再种了,你应该把未来五年的青苗费都补偿给我们。”
我擦,果然是狮子开大口,没想到这几个人想的比我都远,这思维跳跃能力以及空间令我啧啧称奇。
我似乎有点陷入被动了,这尼玛赔偿的条件是我说出来的,原本以为好好谈,给点钱就了事了,没想到现在被他们抓住了这个,并且死死咬住不放松。
我不吸烟的,但是眼下我仍然从桌子上抽出一支,自己给自己点上,一股热辣的烟味呛得我是接连咳嗽了好几下,从余光中,我看见了何老魁等人都在笑话我。
“那些地不过就是一些泥浆跟建筑垃圾,清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我强调道。
“老板,一看就知道你是没有种过地的大老板,你想让我们清理也可以,我们可以将那些地翻一个底朝天,但是这些人工费你们得给。”何老魁还是不依不饶。
擦,我又被动了。
“你们村长或主任呢?”我问道。
“别说他们,他们来了也做不了主,我们自己的田地给污染了,我们自己来谈好就可以了。”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那么多。
“好,咱们现在就去。”何老魁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这下该我心虚了,这尼玛去了之后,要是大致的数量没有什么问题,基本得按照别人提出来的这些去赔偿。原本我以为这几个人会吓吓我们,但是没想到别人居然回答的这么干脆。
坐上工地上的车,我们就开始朝那些被污染了的庄稼地驶去。
原以为这污水池的水是流向大河里面的,但是走过去看了之后,我才傻了眼,居然是朝一条小河沟流去的,只是这小河沟被掩盖在了杂草下面,你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当时挖这个污水池的时候,就根本没有这小河沟,没想到现在居然给冒了一个小河沟出来。
情况变得糟糕了,主动权已经不在我的手里了。
“叔,你们来了?”这时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跑了过来。
何老魁点点头,啥也没说。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脚上全是水泥浆,我一看就奇怪了,这兄弟难道不成还在帮助我们“抗洪抢险”?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不光是他,这周围站了不少的老百姓,个个脚上都是泥浆,很明显,他们在扩大这污染的面积。
要是我手上有摄像机,我非得给你们拍下来。
“你脚下怎么这么多泥?兄弟。”我问道。
“他刚才去堵那个缺口来的。”何老魁答道。
“才不是,我刚才按照你说的,把这河沟里的水都往这田里引。”这个小伙子很明显有点二。
“二愣子,你胡说些什么?”何老魁厉声喝道,“张老幺,王富贵,你俩把他弄走,傻里傻气的。”何老魁在掩盖着自己。
不过这玩意儿是口说无凭,我必须得有充分的证据才可以,二愣子这么一说,最多只是让我心里稍微安逸一点而已。
“大叔,你这里确定有十二亩地吗?”看着眼前的黄黄的庄稼地,我对此表示强烈的怀疑,依我看来,最多七八亩。
“怎么没有。”何老魁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家年收入多少?”我问道。
何老魁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
他摇摇头。
“五万?”
他点点头。
看了何老魁面不改色心不跳示意他每年收入是五万时,我压根儿就不信,从丫的衣着打扮来看,有个五千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应付,不料何老魁说道:“老板,你快做一个决定,赔不赔?你要是不赔的话,我们反正穷,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
何老魁这话明显就是在威胁我,不过这次我能感受得到,他说的是真的。
“五年的青苗费补偿太多了。”我摇摇头说。
“那不行,说五年就是五年,天王老子来也是五年。”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张雅菲出现了,这次是她自己开着车来的。
我生怕这些人为难张雅菲,赶紧上前将她迎接了下来。
“小何,你谈的怎么样了?”张雅菲问道。
我摇摇头,说:“比较僵。”
张雅菲看了看我说:“没事的,他们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钱。”
我吃惊了小说说道:“他们准备狮子开大口。”
张雅菲说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穷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
“小何,你还没有把他们的心里摸透,来你过来我给你说。”说完张雅菲将我叫道了一边,幸好那帮人并没有上来为难我们。
听完张雅菲在我耳边说的那些,我顿时知道自己怎么去做了。
“大叔,你说这田有多少亩?”我问道。
“十二亩。”何老魁立马说道。
“你这里根本就没有十二亩。”我说道。
“老板,你别管有没有十二亩,既然我们说了是十二亩了,那肯定就是十二亩了。”何老魁说道。
“那万一不对呢?”我反问道。
“那万一对呢?”何老魁也不甘示弱。
“各位乡亲,咱们大家都来一下。”我将周围的人全部都着急了过来。
何老魁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都不敢动了。
我转过身狠狠地看着何老魁说:“大叔,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听我说几句呢?”
何老魁哼了一声后说道:“咱们村长都没有这能耐,你一个小老板就能使唤的了我们?”
看来这何老魁确实是冥顽不灵,一口咬定那个价钱。
“我只是想跟你打个赌,没有其它的意思。”我笑着说。
“赌什么?”何老魁警觉起来。
“我说这里最多七八亩,你说这是十二亩,咱们看谁说的准,要是你说对了,我照着二十亩来给你赔偿,五年的青苗费一分不少你的,但是要是我说对了,我还是会照价赔偿,但是这青苗费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的。”我说道。
何老魁轻蔑地一笑:“你又不是代表政府来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的意思你听政府的,对吧。”我反问道。
何老魁不做声了,他知道像这种做工程的,多半都会跟政府的人打交道。
“大叔,我看你也是忠厚老实的人,也不会说去故意为难我们的,咱们大家都可以看看,咱们自家的小孩都穿的什么衣服,大家再看看自己,都穿的什么衣服?”我开始发威了。
那伙人不由得都四处看看,周围的人都穿的脏兮兮的,没几个穿的好,大伙儿都默不作声了。
看来这招还挺管用,我在心里暗自高兴着。
“我们农民穿那么好干什么?你们有钱人瞧不起我们怎么的?”人群中有几个人开始不满起来。
“各位乡亲,我不是说瞧不起大家,我是为咱们的下一代着想,咱们看看这些小孩,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说在家里做作业的,但是因为穷,一听说可以拿赔偿了,咱们就把家里的小孩带来,一起帮着干起来。你们现在做的,你们的小孩也跟着再做,将来说不定他们也会教育自己的小孩也这样。见到有一点小小的利益,就大呼小叫的,不把这水给搅混了,你们就不甘心,对吧。”我慷慨激昂的说道。
“管你什么事?我们穷,我们愿意。”一个凶悍的女人说道。
“你们真的愿意吗?”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少数几个还在负隅顽抗着,多数的人默不作声了,更有甚者脸开始红了起来。
“我刚才说的这些,只是说跟大家讲道理,我们是做生意的,但是我们不昧着良心去做,我们希望通过我们修建的住宅区,带动咱们村子里的建设,让乡亲们走上致富的路。咱们在A市不算差,但是为什么就是穷,大家可以想一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都有点口渴了,尼玛的,劳资这是在发表演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