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二牛、书生都留在了这座北方的城市,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的老家那个小地方,像我这种专业的,保不准过不了几年,我便会义无反顾地干起屠户的职业,最好每天再来一段像周星驰一样的对白:“我以为原本凭我们的感情可以讲点交情……”
大学毕业后,我工作在某个苦逼的机关部门,这是一个远离其它单位的独立部门。我成天面对的是一群叔叔、阿姨辈的同事,于是每天早上点头哈腰问好成了我的必修功课。长期以往,我的腰力倍增。
二牛因为人高马大,被选进了某个大型国有企业,占据主动权的二牛开始憧憬国企的生活,每天对着那些工人发号施令,好不神气。后来每天看见二牛早出晚归,我以为他已经被该企业深深地录用了,当我问起二牛的时候,二牛原本还算阳光的脸上顷刻之间铺满了阴霾。
据说该企业刚去的大学生,都有半年的实习期。我问二牛实习期都干些什么,二牛从中华烟盒中掏出廉价烟,自己点上,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告诉我:“单位完全拿他们当畜生了,实习期就是一苦力,那些工人都瞧不起他们。”
另一同学书生因为长相较为文质彬彬,一张国字脸看上去颇具官相,在城市的最基层某个社区的支委会当了个办事员,每天也是早出晚归。不过晚上回来书生总是很亢奋,丝毫没有二牛那种菜色黄的脸色。他告诉我们今天谁家两口子吵架了,男的把女的衣服撕烂了,露出了咪咪;要不明天谁家钥匙忘带了,书生率领110破门而入,惊奇地发现床上躺着一对嘿哧嘿哧卖力的男女,这男女话题永远是书生回来讲给我们听的。久而久之,男女话题就成了我们三个的共同话题了,每当听到这里,二牛就开始骂起来了:“妈的,我们那个破单位,全是老爷们儿,那些老师傅仗着自己有技术,洗澡冲凉的时候还拉着我们去给搓背,搓背其实也不算啥,更为要命的是连个女人都不见着。”说完二牛眼光里流露出好色之光。
我们三个都是穷孩子,为了节约房租费,我们三个选择了合租在一起,一人一个房间,谁也不打扰谁,乐得个清净。几个大老爷们都很懒,一到周末大家就比相互压床板,看谁时间压得久,最后往往是我和二牛胜利了,而书生则骂骂咧咧的去买吃的。
这样的生活在我们大学毕业后持续了两年,当某个星期六的早上书生挨个房间敲开我们的房门,告诉我们抓紧时间打扫卫生,他女朋友要来的时候,我和二牛这才恍然意识到我们的生活中缺的东西太多了,至少现在缺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