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老安坐在那个出租车司机推荐的酒店沙发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上当的感觉,因为这酒店比起金刚领着我去招待客户的那些三星四星的酒店比,很简陋。
可是老安却兴奋无比的搓着手,等待一大波小姐要来,因为那个我没要找零的司机简称这家有特色。
房间里的灯光都是暧昧的粉红色,然后一个鸡头敲了一下门,领进了十几个小姑娘,那当真是环肥燕瘦,不过质量还可以,有几个还真漂亮。
我看着色眯眯小眼聚光的老安,强忍着咽了口吐沫对着鸡头说:靓仔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这都是什么货色,换一批,赶紧给我来精品,不缺钱。
我听了强忍住笑,没有笑出来,因为这句话也是那个出租车司机教给老安的,理由就是这些酒店的小姐其实也分三六九等,一般鸡头看到陌生的客户第一次领进房间里的都是长相和身材一般的。
但是你要是跟个老手一样的表现的不耐烦,下一波肯定全是精品中的精品。
你别说,书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踏着前人得脚步,那个吹牛逼厉害的司机,说的一点不错。
果然第二批比第一批漂亮了好几个档次,那阵势就如同模特大赛一般。
可是,我还是见到老安搓着个手,就是举棋不定,我也奇怪的看着他,然后凑他耳边说:安总,这是怎么了,还没有能入你法眼的啊,不行,咱换家大一点的店,不过我怕你药效过了啊?
那老安扭过脑袋来说:不是,我是听那个司机说这个店有特色菜吃,我不是怕你破费吗,不好意思呢!
我一听心里千万个草泥马奔向这个老狐狸,可是脸上却丝毫不变色的说:安总,你尽兴我才算是待客之道,你替我考虑啥,尽情的整就是了。
不愧老狐狸,我说前几次都知道我不爱好这个,都是自己进来,这次非要把我拉进来。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靓仔啊,你让这些姑娘都下去吧,你们店里是不是有特色菜没上啊。
那个鸡头其实也明白了,然后一摆手,那些姑娘就不高兴的扭着个屁股朝门外走去了,然后那个鸡头说:先生,您早说啊,费这么多事干什么?
我说:早说你妹啊,你怎么不早介绍啊!什么特色菜,直说。
那个鸡头笑嘻嘻地说:我们酒店特色才有好几位帅哥呢?
我扭头看了看老安,心想,我靠,这王八不会好这口吧!
老安却尴尬的也看着我,然后急匆匆地对着鸡头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大洋马和异域风情的姑娘。
那个鸡头才恍然大悟的说,是啊,先生你原来想要这个啊!你等着啊。
然后用对讲机咕噜了几句,然后,我看到果真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推门走了进来,不过长相确实一般,而后面也跟随着几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姑娘陆续往里走,不过总感觉有点异域风情,我心里想不会是日本韩国的吧?
老安,一看来了正菜了,再次贪婪的眼睛巡航其来,那个鸡头看着疑惑的我则说:后面的这些姑娘是少数民族的,也有越南和新疆的。
果然,我看着有好几个新疆的女孩子,鼻梁傲挺,眼睛深邃。
老安则没搭理后面的国产的,直接目光就在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纯进口身上找目标,就在这时,门吱呀又打开了,我看到又一个异域风情的姑娘走了进来。
在粉红的射灯照射下,我竟然看到她脸颊好像抹了腮红,我朝前探了一下脑袋,想看清她的面目,因为我总感觉她像我熟识的一个人。
可是我忘了这样先暴露了我自己了,然后那个新进来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扭头就走了。
我想追出去,看一眼,却被老安一把抓住说:哎,小马,这个洋妞怎么样?
我看到他站在一个足足比她高一头的洋妞面前,我只好说:挺好,你眼光果然不错。
然后等我出门的时候,却谁也没看到,我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我自己看错了。
当老安搂着那大洋马去楼上房间的时候,我照例去候客厅吃了一份炒肠粉,可是令我意外的是这个酒店的竟然是要付钱的,不是免费得,这让我十分的不满。
其实,我不满地还有一件事,就是刚才进房间的那女孩,虽然我没有看的很清楚,但是我直觉还是感觉我没有认错人。
我想了想走出门,拨通了粟璃的电话,响了几下接通了,我听到粟璃的声音:哥,这么晚找我有事情吗?
我仔细的竖起耳朵听有没有音乐的声音,因为这个酒店里很嘈杂。
可是,一点杂音也没有,我只好说:睡觉了啊,没事,就是我正好来东莞了,想起你来,问问你在什么地方?有时间聚聚。
哥,我刚下夜班呢?下次吧,我工友都睡了。粟璃那边压低声音说
行吧,你在东莞什么地方呢?我最后一次试探道
哥,我还在虎门呢!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关心这个一起来南方寻梦的姑娘,也许她是我的灵魂寄托吧,清纯如她,却坎坷曲折,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落后西北农村家庭,好不容易脱掉绞索来东莞了却被传销骗了大半年。
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我在包间看到的是她的话,我的信仰会不会瞬间崩塌,因为我已经背离了我曾经的梦想,我不想把作为我精神标杆的粟璃想的这么堕落。
我摇了摇脑袋,对自己说:怎么可能呢?肯定认错人了。粟璃肯定还在虎门工厂呢?再说这么大的城市,哪有这么巧!
我摸索了一下衣服口袋,竟然又想点上颗烟抽,可是我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不过让我惊奇的是,来接我们的出租车,竟然是送我们来的那个。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在我在车上短暂睡着的时候,老安和他互换了电话,然后约定好了回去继续用车。
不出意料的一路,卸载完荷尔蒙和激素的老安和那个讲话一套套的出租司机又是一阵臭味相投的交流,而窝在车后座的我,还是想抽一支烟。
当我敲开门的时候,张瑜愤怒地看着我,说:你还知道回家啊?
其实她这句话有太多的错误,首先她语气不对,用了我老婆的语气,其次事实也不对,这个地方不是我家,也不是她家,只是我们寄宿皮囊的暂住地。
你干什么去了?张瑜只穿着内衣睡眼惺忪的问我
没干什么?我说道
没干什么?你干什么去了?她追问道
我和老安去东莞嫖娼了,行了吧?我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回答道
切,不信,有我这么漂亮的炮友,你还去找小姐啊?张瑜语气坚定的说
我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让我心有点烦躁,我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们活比你好多了。
张瑜可能真生气了,冲上来朝我背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说:你无耻
我疼得一抬头,却看见那包没拆封的苏烟就藏在吊柜里,我伸手取下来,然后拆开包装,生疏的拿出一颗香烟来,想点上,却发现并没有火,我只好把煤气打开点着。
当我拿着点燃的香烟颤巍巍的送进嘴里的时候,没有想象里的长时间不吸的呛人的咳嗽,反而是一种久违的满足。
马谷雨,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抽烟了啊?张瑜在客厅看着我问道
我则使劲的又吸了两口烟,吐出一个浓白得烟圈,说: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抽烟。
张瑜端着一杯水,走到我背后却放下水,从后面用纤细的胳膊抱住我说:马谷雨,你心里有多少秘密啊,你就是不告诉我。
我感觉到张瑜那两个弹软的酥胸仅仅贴在我后背上,我使劲吸了一口烟,转回头去看着张瑜,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走向房间。
也许人和动物一样,都有本能的。
今晚,我贪婪的想吸烟,只是我规避本能的不好意念,香烟只是一种载体。
而作爱也是解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