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想下车就不下呗,我开车再到处逛逛,兜兜风去,顺便吃下宵夜。
小梦撇了撇嘴道,你啊,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其实心里贼坏呢,带我去兜风,不怕小倩吃醋啊!
我说你不是小倩最好的姐妹嘛,她怎么会吃醋呢?
小梦脸向我凑得更近了,我的脸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热气。她伸出右手,手指在我的胸膛上划了一个圆圈,她笑道,小帅哥,你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人照应,回家连个热水都没有,要不,你也把我包养了,和小倩一样,这样我俩也正好有个伴。
我听着笑道,行啊,可是我没有钱啊,只有这一辆车,你看行不?
小梦拍手道,只要给我天天开宝马,让我顿顿吃方便面我也愿意。
小倩在一旁叫道,你俩个*夫**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当我不存在是不?说着双手成爪,挠着小梦,小梦嬉笑地躲避着。
于是整个车内都欢笑了起来。
打闹了一会儿,小梦就下车走了,小倩挽留她说去吃下宵夜吧。小梦道,少客气了,真要吃宵夜还把我送到家门口啊,好了,我可不当电灯泡,不打扰你两位的美好时光了,电灯泡先告退。然后,小梦扭着屁股就走进屋子里。
真性感。
随着和小梦接触时间越来越久了,我发现她这个人蛮好的,在酒吧很是照顾小倩,而且为人大大咧咧的,有些豪爽,没多少心眼。唯一让我芥蒂的是,是她凑合小倩和宋超的。
后来小梦跟我说,她开始觉得宋超这人也挺不错,长得帅,花钱也挺大手大脚的,而且在这附近有些地位。毕竟小倩刚开始来的时候是新人,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被欺负,需要个男的照顾她,所以她才介绍宋超给她认识。后来她发现宋超越来越不靠谱,还劝小倩和他分手。
至于小倩为什么和宋超分手呢?我问小梦,小梦不告诉,我也没去问小倩。
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而我们看的是现在和将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时光也这样日夜不停的交替着。
没感觉过了多久,我的刘海又长长了,遮住了眼睛,小倩让我去理发店剪掉,我说这样好看。她说像农村非主流,非让我剪掉,于是我就之后剪掉了。
六月中旬的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太阳在高空中散发着热气,像火一样烘烤着大地。
学校里的一些女生,也开始想方设法地打扮自己了,一件件布料少的可怜的衣服不断地出现在校园里,她们仿佛恨不得什么也不穿,直接赤裸上阵。
这一道道靓丽的风姿,让我男同胞心里的小野兽激动不已,晚上在被窝里撸管的频率也高多了。
那些女生滋润了我们的眼睛,也刺激着我们的鼻孔,害得我们差点流下了鼻血。
不过六月的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忧愁的味道,初中生要中考,高中要高考,大四的学长学姐们也意味着要离开学校,步入社会了。
而远处的栀子花也已经开放了。
这一切都意味着毕业两个字眼。
虽然我现在才大二。
校园里到处都是打着毕业口号的横幅,也有些学长学姐在摆地摊,卖些零碎的东西。
还有一对对的毕业秀恩爱,宣誓着海誓山盟,永远在一起。
一条路上,飘落了几片绿叶。西山外面的几束阳光仿佛不愿归去,它们在外面不停的挣扎着,染红了天边的云朵,把树木的剪影拉得细长。
一男一女踩在树叶上,推着自行车沙沙”的走动着。
黄昏拉长了他们的背影。
那男生忽然停下来,看着那女孩犹豫了一会儿,他问,小雨,毕业了我们还会继续在一起吗?
这时,那女孩也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一缕残光照映在他们身上,男的挺帅的,女的也挺漂亮的,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拥抱过后,轻风舒卷而过。两个人谁也没再多说什么,静悄悄的向前走去。
在路口的那一边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
过了几天,我们在校门口再看见那个女孩,只不过旁边没有那帅气男生的身影。她穿着女秘书般的制服,拖着箱子包裹从门口走出来,走向校门口的一辆奔驰车,奔驰车下来一个啤酒肚中年男子,他帮那女孩把包裹放在后备箱里,看着他俩的行为举止和亲昵动作,似乎关系不那么简单。又看着那啤酒肚男看着那女孩的眼神,我觉得他俩不是亲戚关系。
随后,两人上了车,缓缓驶向远方。
东子见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这就是现实,现实打败爱情。
阿超也叹了口气道,不仅是爱情,那男的恐怕也失去了一个免费炮友喽。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啊,可怜。
大飞听到,不解地问,不会吧,我看那男的长得挺帅的。
男的长得帅有什么用,除非他去做鸭,否则还是从低级小白领做起,什么时候买得起房还是二话。东子道。
然后我们都没在说话,默默地抽着烟。
我们宿舍楼的门口有两棵海棠树,它们左右对立着,一棵如春之荡漾的深绿,一棵是秋之枯落的淡黄。
于是阿超想到了一句话:右手如青春的剪影,左手是如水的年华。
他指着它们说,这就是青春,我们的青春年华。
我笑了说,青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与它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我还是架起了画架,在画纸留下了那两棵树的身影。
虽然我画画并不是很好。
文化课上,我显得无事就低头素描着书面人物。而大飞低着头,翻弄着漫画书。
他对我说,他从小就喜欢看漫画,家里有一堆漫画书。
他说,他只看日本的漫画,中国的漫画他瞧不起,觉得那是鄙视他们这些喜欢看漫画的智商。
他又骄傲的说,他家里有本《火影忍者》的珍藏版,那是他的宝贝,市场上已经买不到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说,旭子,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我仍低头勾勒着人物的线条,说,喜欢就追啊!
大飞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怎么追呀?
我旋转了下手中的铅笔,瞥了他一眼说,那就写情书呗。
我开始以为这货只是一时兴致,所以并没怎么在意。
没想到第二天,大飞拿着一封精致的信件,找到了我和阿超东子,说让我们陪他去送情书。
我们耸了耸肩答应了,正好可以看看这货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眼神怎么样。
没想到那女孩长得还不错,个子挺高,腿特长,长得不错。
大飞送完了情书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整天动个不停,隔三差五的就跑来跑去。
他问我结果会怎么样,那女孩会接受他吗?
我看着他,郑重的说了句,这件事……悬乎。
一个星期后,大飞仍没收到那女孩的回信。他消停了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漫画。然后就是疯狂的玩着网游,在一个个杀戮中发泄自己,寻找那成功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青春就是这个季节不安分的心悸,剧烈地燃烧着血液里的分子。它告诉我们,青春是疯狂的,是精力旺盛的,是一朵朵花儿在新陈代谢。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女孩是我们大四的学姐,她收到大飞情书的第二天就离校了。
所以,有些错误的爱情,是命中不注定的。
窗外,起风了。一片花瓣撒落,从窗口飘落在我的桌子上。我拿起那片白色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原来栀子花也是有香味的。
我开始有点庆幸,庆幸小倩或小露不是大学的学生,那样,就算我到了大四,毕业的时候,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离别,她们还在。
我们学校的旁边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自西向东的向远方流去。
我和阿超东子他们喜欢坐在这里欣赏着风景,也许是青春躁动后寻找着心灵的寄托,我们享受着这里的安静。
一只小鸟飞过,划破了宁静的画面,溅起了几滴波影。
校园里的钟声“滴答”着旋转着,转动着青春旋律的齿轮。
抬起头,远方的工厂上的大烟囱,不断的吐出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黑压压的一片,使我们感到十分压抑。
当岁月缠绕了青春的指关节,我想,我们不再疯狂了。
凌晨的夜是寂静的,少了白天的那种气嚣,就连路上打着灯光的汽车,也少见得很少按了喇叭。
我开着车前往酒吧街。
去接小倩。
到了小倩工作的酒吧门口,我停下了车,酒吧门口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一些喝多了的人。
彼此勾肩搭背,笑笑闹闹的。
有挺着啤酒肚说话一股官腔味的大金项链男,也有紧身黑丝袜的妖艳女郎。
也不免有些男的趁着酒意,偷偷地吃了一下那些女的豆腐。那些女的发觉后,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推了那男的一下,骂声色狼。
不过在人群中,我没看到小倩的身影。
我点了根烟,在车内抽了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刚才凌晨1点,小倩一般要到2点才下班。
也就是我还要等近一小时。
我打了声哈欠,掏出了手机,准备玩游戏解闷。这时我通过后视镜,看见一个啤酒肚男弯腰扶在我车尾后呕吐着,旁边还有个年轻女郎的搀扶。
我嘴里叼着烟,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过去,一股刺鼻的恶心味冲击着我的鼻孔,我皱着眉头说,要吐就去别的地方吐吧,别弄脏了我的车。
那啤酒肚男仿佛喝得真挺多的,他听着我的话,醉眼熏熏地看着我,满嘴酒气道,我就在这里吐咋啦?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口气也强硬了起来。我道,这是我的车,你在别的地方吐,我管不着,但你在我这吐,我就得管。
啤酒肚男打了声酒嗝,开始发酒疯了,他摇摇晃晃地脱离那年轻女郎的搀扶,一巴掌拍在我的车盖上,吼道,不就一辆破车嘛,咋啦?告诉你,老子也有车,也是宝马,下次老子开车非压瘪你的车不可。
我去你买个表的,我顿时火了,脾气也上来了,看来这种人跟他讲道理是不行的,非得用拳头理论理论不可。
看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虚胖的身材,满肚子全是油水,就算他没有喝醉,我一挑他俩也不成问题。
那年轻女郎看情况有点不对劲,连忙搀扶着那啤酒肚男,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对我说,帅哥别生气啊,他喝多了,头脑不清醒,我这就带他走。
我说喝多了就回家休息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年轻女郎忙道是是是,然后搀扶着啤酒肚男就走了,尽管那啤酒肚男不太愿意走,骂骂咧咧地说这小子挺狂的,要找人干我。
不过还是被那年轻女郎拉走了。
看着他俩离开的身影,我感到晦气地摇了摇头,从车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车身的脏迹。被这小插曲一闹,我不想在车里待着了,我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抬头看着酒吧那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我突然想进去看看。
于是我锁上了车,走进了酒吧。
进了酒吧里,依旧是那喧闹的摇滚旋律,依旧是那五彩缤纷的灯光,依旧是那群摇摆着腰肢的人,依旧是那一个个走来走去乱丢媚眼的性感酒吧女。
这是一座潜伏在黑夜下不安分的城。
我眯着眼看着舞池中扭动的人群,突然感觉自己很轻松,就像找到了自我一样。
也许我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也许我与黑暗本来就是一体。
也许只是青春莫名的悸动,让我尽情的放纵。
酒吧的第一层分为卡座区和沙发区两种,卡座区一般能坐四五个人,最低消费388。沙发区能坐二十多个人,最低消费2588。
这也是小倩告诉我的,消费水平挺高的,要是以前的我,用脚趾头想想也不敢来这玩。
怕玩到最后只剩下一条红色三角『内』裤了。
由于只有一个人,我就坐在了离舞池比较近的卡座上。要了几瓶啤酒和一个果盘,还有几个软饮。
本来准备打电话给小倩,让她来陪我的,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应该挺忙的,我也不好打扰她的工作。
而且叫自己的女朋友来陪玩,有可能还要付小费,想想就觉得有点可笑。
于是我喝了点酒,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养眼的美女。
就在我目光停留在舞池,搜索着美女大腿和胸罩的时候。一个白皙玉藕般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耳边被吹了一股热气:“旭子来了,怎么不和姐姐说一声。”
闻着那股女人香味,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小弟弟也不争气的支起了小帐篷。唉,这就是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悲哀啊。
我转过头,看着那精致妆容的熟悉面孔,哭丧着脸道:“别,梦姐,你比我大,可千万别喊我哥,会折煞俺的。”
来的人正是小梦,她年龄比小倩还大,所以我们一般都喊她梦姐。
“哟,你这是嫌我老喽?”小梦白了我一眼。
“哪敢,哪敢。谁不说梦姐天生一张美人眼,蛊惑人心,可赛妲己。”我望着小梦那漂亮的瓜子脸蛋称赞道。
“那就说我是狐狸精喽?”小梦继续挤兑我。
“额...”我头上立马三根黑线,嘴笨的不敢继续往下说了,讨好的递给小梦一根烟道:“梦姐,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