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坐台小姐依依的恋爱往事(116)

 
与坐台小姐依依的恋爱往事(116)
2018-03-18 23:04:51 /故事大全

分明是我自己的家,怎么像到别人家似的。

地板是防滑的,墙壁白森森的,虽然说,家俱还是我的那些二手货,但是,搁在现在的屋子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我们刚坐在了沙发上。

里屋便传出了婴儿的涕哭声,随后,菲菲的欢叫声也传了出来:“姐,回来的正好。小宝宝睡醒了,你快来看看啊!”

潘天凤瞬然起身,提步而去。

哎呀呀!好热闹啊!

晚饭时。

饭菜都上桌了,我,潘天凤和菲菲妈已经入座,菲菲还在里屋逗宝宝呢!

“雁儿,开饭了,你干嘛呢!”菲菲妈喝了声。

“来了,来了。”菲菲扭着纤细的腰枝抱着小宝宝迎了出来,爱不释手地送进了潘天凤的怀里,水晶般明亮的眸子里凝着一抹倾国倾城的姿色,“小宝宝真逗,我动她一下,她就一个劲的笑。不理她了,她就一个劲的哭。”随后,又从身后搂过了妈妈的脖子,柔和地说:“妈,我在婴儿的时候,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喜欢着我呢?”

菲菲妈脸上的皱纹由于面皮的膨胀变得红光满面,拍了拍菲菲细腻的手,回忆的笑:“小时候,你爸爸最疼你了,天天把你架在脖子上,光尿脖子就尿了好多次。”

只要一提到爸爸这个字眼总会触及她的灵魂,眼眶赫然湿润,方才欢快的情趣也随之淬下山崖。松开妈妈的脖子后,菲菲揉了一下眼圈,轻声说:“妈,我们先吃饭吧!”

餐间,菲菲妈说,在村子里时听老头老太太们说,楼房里厨房,茅房,还有住人的屋子全在一个房子里,当时我就想楼房里是不是很脏啊。住了这几天发现楼房里挺好的,干干净净,冬天还不用生火炉。

菲菲妈已经知道房子是我家买的,又说,虽然房子小点,但是,两口子过日子图得是和睦,小点没关系。

还说,去年,雁儿领着浪浪回家,雁儿他爸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女婿。总和她说浪浪这个小伙子不错,雁儿跟了他总能享福。

我尽量掩饰着脸上的歉然之色,应声微笑。

从菲菲妈苍桑而老套的言行里,我洞悉到一个旧时代思想的农村老人向新时代新生活过度而来的那种拔节向上的感情。

吃罢晚饭,已经八点多了,该回家了。

潘天凤来时没开车,所以,菲菲开车送我们回去。

乡间的羊肠小道拐弯抹角的,怕菲菲开进去出不来,所以,我与老姐便在黄泉路边下了车。

静静的夜与朦胧的月色勾结在一起,在期盼归来的眼神里显得稍有诗意。

细碎的脚步声与暖暖的夜风参合在一起,又显得略有音律。

我与姐姐相依为命地迈过了无数道槛,一路走到了今天。

潘天凤抱着熟睡的小外甥女,遇到上坡路时便已气喘吁吁,我方才接了过来。

潘天凤面显波澜,软软地说:“对了,小弟,有个事我也是刚知道的。”

“想说就说吧!”我用左手遮了遮小外甥女脑袋上的帘子,可别着了凉。

“宛儿上个月又结婚了。”潘天凤带着一丝忧郁,夹着一丝牵挂,好像还有一丝不忍,又好像还有一丝祝福,总之,这种语气百般复杂。

虽说我与宛儿现在已经没有瓜葛了,但是,以前毕竟有过一段长达七年的旧情,了解一下她的近况,也是应该的。

我的脑子一怔,轻叹了一声,关切的口吻:“嫁哪里的?那个男的做什么工作的?”

“她嫁到了安定的一个农村,那个男的也是二婚三十二岁了,还带着一个四岁的男娃,是一个厨师,在县城的一个小饭店打工。他的前任老婆嫌他赚不下钱和他离婚了,听说也是嫁给了城里的二婚。”潘天凤眉尖微锁,波光流动的眸子里,隐现着无可分辨的情感波涛。

宛儿因为嫁给了城里人过不下去了又嫁回了农村。农村媳妇因为农村穷,又嫁给了城里人。这个厨师和宛儿的前夫是不是换老婆了?

“希望她能幸福。”我头一低,面露惋惜之情,嗟叹道。

“小弟,宛儿沦落成今天这样,全是你害的。”潘天凤凌厉的目光像射线一样袭来,言辞坚决又饱有埋怨之意。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温雅一笑,没放在心上。

“宛儿为了你苦等了七年,丢掉了自己最好的年华,放弃了在这个年龄段很多次的选择。她给了你足够的时间,给了你全部的感情,而你呢?你给过她什么?在建筑工地打工,在饭店学厨子,在电脑城当学徒,在汽修厂修汽车,在大街上摆地摊卖麻辣串,你做了这么多工作,最终干成了哪件事?职高的文化,却整天搞文学创作,除了写小说还是写小说,你写那些东西出来能当饭吃吗?如果我是宛儿,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呆不了两个月我就走了,更不要说是七年。即便后来,宛儿嫁给了别人,她也对得起你,是你辜负了她。”

我长叹一声,双目通红一片,脸颊微烫,心里咯噔咯噔跳个不停。

“在宛儿准备嫁到矿区之前,虽然嘴上说的话狂妄了些,但是,心里还想着要帮你。而你呢?却骂宛儿妄自尊大嫌贫爱富,骂这个世道不公平,骂人间没有真爱。如果当初你把写小说的精力全放在工作上,修汽车也好,当厨师也好,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已经和宛儿生子,爸妈也已经抱上孙子了。就算宛儿后来离了婚,在商店里卖衣服,还冒着被老板开除的风险把衣服便宜卖给你,她对你够好了。你再看看现在,宛儿自己是二婚又嫁给一个二婚,沦落到成今天这样,不怪你怪谁?你最对不起的人并不是杨晓依,也不是楠楠,而是宛儿。”开始时第一句时,潘天凤的语气还很低哑,越到后面音调越来越高亢,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不忿与怨恨的颜色越来越难以把持。

我的右胳膊紧紧地抱着宝宝,左手重重地拍在了唇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热泪狂流。我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步韵也随之放慢,每一个脚步的落地仿佛要在声威大地上跺一个坑出来,叹息道:“那个时候年龄还小,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感天动地的人生阅历,哪能写出象样的东西出来。”

潘天凤根本没的听我讲完,抬起食指直指我的鼻梁,训斥道:“不要再跟我提写小说的事,你出不了名。像常有理像王有才一样踏踏实实得找份工作,学个技术这才是你的出路。”

我锁定了一眼五步之内漆黑的路段,浅闭眼皮,冥思了一会。

潘天凤微微颌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小弟,你已经对不起宛儿了,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其他女人的事了,再考虑一下菲菲怎么样?”

“老姐,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不喜欢她。”我不耐烦地大声回应,额头上愁苦也加重了几分。

“菲菲即漂亮,又有钱,又能干,哪里比楠楠差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她呢?”在潘天凤情不自禁地摊开双手释放怀里的不满时,手机上的灯光也随着摆满天飞舞。

“你真要听答案?”我斜过脸,全神贯注地凝视而去,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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