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种意境里,我有了一种很可怕很可怕的想法。感觉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脱壳而出的魂魄。我肉身依旧在暖和的被窝里躺着,而且楠楠就守候在我的床边。
走吧!走吧!魂魄是死不了的。
刺骨的寒风席卷着浪涛般的雪片从山坳里呼啸而出,将市区低洼的路段与山上高耸的路段,吹出了一面由雪花砌成的斜坡。很黑很寂寞也很恐怖,就像地狱的入口。
我掏出手机打开了qq音乐,重复播放着《曲倾天下》中的古风歌曲《上邪》。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
听到这句时,我微笑了一下,只身踏入了上山的路。
崇山峻岭,四顾苍茫。
皑皑雪路,绕着山林绵延直上,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惨淡的白光盯得时间久了,眼中金星闪烁。
迈步时,整条腿都很难再从积雪中拔出来,必须要另一条腿跪地然后沉下去半尺的深度,才能完成这一步,就像陷进了沼泽。
在半空望来,想想只有我这么一个黑点,迤逦而行。仿佛这不是人间,而是一座仙境。
飞雪在朦胧的眼眶前肆意变幻着形状,凄厉的风声灌满了整个耳朵,雪片刮到我的脸上时竟有刀剑般锋厉,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浅浅的血痕。
随着想见到依依的期盼心理的加重,内心的步调也越来越快,而脚上却缓慢迟钝。力不从心之下,我一头栽进了雪堆,往坡下翻滚出五六米远。
走了一天的路,真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不能睡,睡觉等于死亡。
我拍去背包里耳朵里的雪块后,忽觉唇燥舌焦,肚里翻滚难忍。
噢,想起来了,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呢!
对依依的思念已经在我的心田幻化成了一种精神食粮,当你只想着一个人一件事时,会忘记饥渴,忘记自己。
幸好,我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