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我将那件皮衣披到了爸爸的身上,在爸爸满是皱纹的脸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爸爸真帅!
爸爸笑了,我多么希望这样的笑容永远都停留在爸爸的脸上啊!
许多年以后,当我再回到家里时,我从爸爸的箱底中发现了那件皮衣,依旧崭新如故,爸爸一次都没有穿过。
上天啊!同样是长在红旗下,同样是活在同一个国度,为什么与人之间的距离会这么大呢?
我想活得像一个人样,很快我这个从山里出来的土娃子便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了。
听姐妹们说干那个很赚钱,所以,我在饭店干了一年便进了一家鱼乐城去上班。
并不是我下贱,并不是我不要脸,并不是我不珍惜爸爸对我的养育。
并不是我想不劳而获,并不是我没有事业心,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我的爸爸为了我在扬黄沙的工地里折断了腰啊!
在包间里,当第一个男人牵过我的手时,我想过要放弃的。在眼泪冲洗过瞳仁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爸爸扬了三次都没有能扬起的那把铁锹。
就这样,我便坠落了下去。
许多年后,我给爸爸买回了十桶油,一百斤年糕,哭着说,爸,你想炸多少,就炸多少,我们吃得起!
我终于完成了,纠缠着我灵魂,折磨着我良心,埋藏在我内心最深处的心愿。
一年后,我认识了陈旭。
他经常来鱼乐城捧我的场,久而久之,我们就好上了。
我还带他回过我的家,见过我的爸爸。
为了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们离开了郑州,才来到的洛城。
……
文丽的眼泪打湿了床单,密密麻麻的悲伤将我与依依的心渗透得柔弱。
“我后悔啊!我想我的爸爸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依依惨叫了一声,捂着嘴巴,痛哭流涕地向屋外跑了去。
“依依,你要去哪里?”我将依依堵在了门口,深情地盯着她的瞳仁。
“怎么说,文丽在伤心的时候,还有一个爸爸可以去想,还有一个家可以回。我呢?我在伤心的时候,去想谁呢?我在伤心的时候,要去哪里啊?你说,我还能去哪里啊?”口水与眼泪的患难与共,总是出现在她极度哀伤的时候。
我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将嘴唇靠到了她的眼眶边,温柔地吸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