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男人没有让使他流泪的女孩看到他流泪的话,这就说明,说明,说明……
“至于嘛!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菲菲递来了一张纸巾,“给你,擦擦。”
我用指尖捏了下眼角。
“你认识楠楠?”我这个人极少打听别人的事。
“关系非常好。”菲菲回答的很干脆。
“真的假的?”你相信她们是对好朋友吗?
“骗你我爹是我生的!”那股子劲又来了。
“你能正经一点吗?”我拉下了脸。
“我们是高专校友,她学的是会计,我学的是计算机,不过,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她在上铺我在下铺。上学那会,我和她经常在一张床上睡,还盖同一张被子,是形影不离的闺蜜。”菲菲眨了眨眼。
任何事任何人我都喜欢自己慢慢看出来,如果我观察了很久,都没有看出来的话,呐,就没有值得交往的意义了,所以,我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楠楠怎么叫你是雁儿?”你不想知道吗?
“呵呵。”对于这个问题,菲菲笑而不笿。
“你也是高专出来的,你是几几届的?认识文静吗?她也是学计算机专业的。”我问道。
“我只在高专呆了一个学期,认识的人不多。”菲菲说。
汽车在桃河桥前的红绿灯那里停了下来。菲菲问:“潘哥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楠楠还有如此诙谐可爱的一面,那张童真的笑脸真是好看极了,让我大饱眼福的同时,只恨是三楼不是十楼。
千辛万苦终于搬进了教师宿舍,立在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着碍眼的地方。
“张大明,你下楼时,顺便把这个扫把放在传达室里,明天我给你买冰棍。去吧,去吧。”楠楠这口气不容得别人拒绝。
“我没说我要下楼啊,哪来的顺便?”张大明叫屈。
“我说你要下楼你就是要下楼,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快去。”楠楠不屑地摆了摆手。
张大明急忙陪笑,正对着楠楠,倒着步调像太监一样出屋的。
我可不是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任由你甩掉的那种人。就算想白用我,你把这话说出来,让我吃亏吃在明处。
“哎呀,你的手指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刚才给我搬柜子时划伤的,过来让我瞅瞅。”楠楠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食指边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的皮,印出一点红记而已,没有流血这么严重。
你准备跟我一张床上睡吗?我的手指流不流血干你什么事?
也就是她和依依了,换成其他女人的话,我早甩头走人了。
她用左手垫着手帕托住了我的食指,右手拿着棉棒细心地擦碘酊。
“那个张大明自从前天我进了幼儿园的大门帮我提了提行礼直到今天,天天缠着我,可是讨厌了。好像他老子是市长似的,华而不实,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生非。前天,他开着铁董的丰田说要送我回家,我才不搭理他呢!有本事自己买辆车来送我,就算是二手的破蛋蛋车也算呢!开别人的车神气什么?如果他的这个远房舅舅不是铁董的话,还不知道他认不认这个远亲呢!”楠楠告我这个干嘛。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堆的疑问先问这个吧。
“大前天和你吃饭时我不是说过嘛,我去开发区有事要办,其实,是雁儿要给我介绍工作。”楠楠笑着说。
“你认识雁儿?”我并没有透露菲菲这个名字。
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事,首先要做到不打听别人的事。
“你好像也认识她吧!”楠楠望着我。
“我和她并不熟。”这次我没说谎。
“我和雁儿在高专时是一个宿舍的,她念书那会还穿着农村女孩的纯色衣服,梳着那种乡村的马尾辫还是用橡皮筋扎着的,没有用过口红,连唇彩和眼影都没有听说过。宿舍里那些城市女孩都很歧视她,没有人愿意和她交往,我看她很可怜她就经常和她在一起玩耍。每次去食堂打饭都是挑最便宜的吃,从来没见她有过零花钱。那个时候我的食量很小,吃不了的饭菜就全扔了感觉很浪费。后来,我每次打下饭菜就分给她一半。没有想到五六年不见她居然变得这么阔绰,穿着貂皮,拿着爱疯5,开奥迪,我都不敢认她了。她辍学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我也是有事的时候才求助她一下。”楠楠娇声娇气地说。
我也说嘛,楠楠在我的心里竖立了这么多年的女神形象,我会走眼?
“去年,在公交车上我听你和别人聊天时说不是去应聘售楼小姐吗?”有这个事,我记得。
“那是我自己找的工作,我听说干这个可赚钱了,一年十几万,几十万的都有。我向雁儿打听了一下,雁儿告诉我说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要和客户睡觉才能卖出楼房,我一听这个就没敢去应聘了。”楠楠害羞地说。
又不全是这样吧,大概是菲菲处的圈子让她感觉到任何事都是上床才能办成的。
“你的爸爸妈妈在市里卖牛肉板面吗?”我打探一下,那天她到底看到我了没有。
“是的,村子里的工厂经常不发工资,我们一家人又要生计,爸爸妈妈就开着三轮车去市里卖面条喽!哪里有工地就到哪里摆摊,还要随时躲着城管才行。爸爸做的牛肉卤可香了,妈妈做的板面很好吃,我还经常去帮爸爸妈妈刷筷洗碗呢!”听口气,那天她并没有发现我。
真是一个好女孩,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只要她能够好好的,我的三观就不会变,只要她能够守住自己的原则,我对这个社会上的不良之风就不会绝望。
“我已经知道你与依依的事了。”楠楠小心翼翼地说,还害怕我不爱听这个。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惊讶。
“上个月在名正家,皮八和别人说你这个人看着一本正经的背地里却悄悄去那种地方,所以,吃饭那天我才对你那样不客气的。第二天,我与雁儿一起去幼儿园时,雁儿才告诉了我整个过程,才发现我误会你了,我听着还直掉眼泪呢!”楠楠浅笑着,“只是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
“为什么?”小声问。
“太伤感了,我不想太入戏,还有,我很同情依依这个女孩的。”楠楠浅低着脑袋。
“谢谢你了。”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楠楠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我叫潘誉,他们都叫我浪浪。”我矜持地说。
“我也叫你浪浪怎么样,多亲切啊!”楠楠撅着嘴说。
“可以的,本身就是家乡人叫的。”我点了点下巴。
“我在你的空间日志里逛了逛,你写的那个‘三山高校’很玄幻很有看点,你身边的朋友们真是有福啊!”楠楠柔声说。
“过夸了,我没有念过多少书文笔很差,总是不能以小说加入悬念的方式吸引读者看下去,有很多时候我都在害怕,这个故事的传颂与我和依依的结局,都会毁在我的手里。”我傻傻地笑了一下。
“你本来就是在记录纪实的事情,又没有在胡编乱造。悬念是留给那些读小说的人看的,而我一直是在聆听你真实的故事。”楠楠笑了笑。
无所谓,别人爱看不看。不过,你会看下去吗?我的朋友。
“对了,楠楠,小时候我家与你家做过三个月的邻居,我的姐姐与你的姐姐还是同班同学,这些事你知道吗?”多拉拉关系。
“我姐姐与你姐姐是同学这事我听说过,只是我们以前是邻居,我想不起来。”“你两岁时,我们家就搬走了。”
“噢,还是这码子事。对了,你和依依现在还好吗?”楠楠认真地问。
我和雪姐,文丽的关系挺近吧,她们都没有这样地询问过我内心的感受。我又不是你养大的,你又不和我一张床上睡,管得着我的闲事吗?
“她走了。”我沉声。
“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去想她了,或许依依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插曲。”“我也正在考虑这个事。”
“我是一个关掉了灯就以为天黑,看着一部小说就会成为主人公的女孩,不想太入戏还有一个原因。”楠楠松开双手,低下了头,柔声细语地说,“我害怕自己会喜欢上故事里的男一号。”
“如果故事里男一号真有你写的那样好的话,我愿意和他一起去奋斗房子和汽车。”一万年来,第一次看到她因为我而脸红的样子。
“楠楠——”我是这样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第十集 依依的身世
“老公,我回来了!想我了没有啊?”声音很激动,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
“你叫谁老公呢?”故意说出的冷漠口气。
“喂——”又生气又撒娇,“你有没有搞错,我在叫你老公唉!你就是这种态度?”
“你打错电话了吧!”我漠然。
“潘誉,你这个浑蛋,你说什么?不想好了是吗?我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限你半小时之内到天上天大门口来接我。”发怒了。
“对不起,我没钱,打不起出租。”“你过来,我给你报销。”
“够了,够了,我没心情跟你玩。”
之后,我主动地挂掉了电话。
“是她回来了吗?”样子有点紧张。
“是的。”我的心有些失落。
“你要是还爱她的话,就去找她吧!”低下了头。
“楠楠,你瞧北山山顶上的祥云盘旋在凯旋门上的景象多漂亮啊!我们上山看看去吧!”突然大声地唤道。
我拉过楠楠的手向山顶奔了去。
去年,5月11日,下午记。
[桥下,晚11点,急事,我是文丽。]
当天,下午6点,我收到了一个尾数为5151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就是这么简练,没有任何带感情的字眼。
我还是拨了过去,证明了一下确实是已关机。
发短信的人不一定是文丽,也不一定就不是文丽。或许是与文丽关系铁到可以随便借用她的名字而不被文丽责怪的程度。
平时谁的电话不也留,到了关键时刻尽瞎猜。我的朋友,你说,我该去吗?
夜。
夜很深。
稀疏的几个星辰。
风。
风很轻。
嫩绿的柳条轻轻地拂动。
桃河桥的风景并不是洛城里最好的,只是这个地点的人流量与交通要塞的关系让它成为了黑道上势力划分的界线,也是约会的最佳场合。
马路的左边,停靠着一辆宝马,菲菲穿着一身红色的休闲服叉着胸站在黑压压的一帮年轻小伙最前端,满脸狞笑。
雪姐一身的牛仔打扮,翻下趴赛后,从后座箱里取出了一瓶半斤的扁瓶二锅头,用车钥匙很熟练地打开了酒盖。高高地昂起头,一边往喉咙里灌酒一边用眼角地余光盯着菲菲,踉跄着脚步逼视而来。
“单刀赴会,雪姐,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菲菲骄横的发问。
“收拾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雪姐用酒瓶点弄了一下前方,笃定地说。
斗殴之前都会有一段定性的交谈,来决定今天是为了什么而干架,输赢之后谁要答应对方什么样的条件。
“我给潘儿找点事做,你却把一个叫楠楠的女孩弄到幼儿园。楠楠和潘儿刚刚接触,还没有确定是不是要在一起,你就又把这个消息火急火燎地告诉了依依,你到底想干什么?”貌似雪姐了如指掌。
“是我帮楠楠找工作在前,你帮潘哥哥找活干在后吧!雪姐,看在我们姐妹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希望你少管我的事。把我逼急了,我什么恶心事都做得出来。”菲菲口气傲慢。
“我不怕。”雪姐吊着眼睛,饮了一口烈酒。
“难道我这个本地的,还会怕你一个外地人。”菲菲高慢地笑着。
打了一手势,几个小伙便冲到了菲菲的前面。
“哈哈……”雪姐长笑着比划出了手势,“女人想打架,有本事自己动手打。找男人帮你打,花了钱又陪睡,算什么能耐?”
“老娘愿意,你管得着吗?”从语气里听出菲菲的方寸有点乱了。
雪姐狂笑了一声,晃晃荡荡地漂到了这辆宝马的前面,深深地打了一个嗝。不经意间甩了一下牛仔马甲,露出了右肩膀上的那只醉眼的黑蝎子。
“晋c8888*”雪姐默念了一下,摇了摇头,“好牛气的车牌,这不是矿区耍得不错的黑势力王江的车吗?”
“你认识我们老大?”其中一个高个子抢了菲菲的话。
“后背上纹着一个坐像的关公不能证明什么,他的屁股上纹着一只大肚子米奇老鼠,你们在一起洗澡的时候想必也注意过吧!”雪姐笑着。
几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人接话了。
“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