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算计:我从伴娘变成了新娘(195)

 
一场算计:我从伴娘变成了新娘(195)
2016-09-30 16:59:42 /故事大全

我豪情万丈地搭手拍在徐司佑的肩头,冲着老板要了两瓶酒,嘻嘻哈哈地调笑道,“诶,你这个人开玩笑可不带这么玩的,我要真抢了顾钊的表姐夫,他指不准能把我从高楼大厦上扔下去的呢。”

把人家的深情告白说成玩笑,是我就非常憋屈没面子,所以徐司佑拦下了送来的两瓶啤酒;我伸手去拿,被毫不留情地挡了回来。

没杯子,直接对着瓶嘴,一口气他干掉了半瓶。

对着这隐忍的火气,我干干地笑了笑,畏首畏尾地又把手伸了出去,“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陪你呗。”

啪!

徐司佑的力气很大,一掌拍我得手背上立马红了。我嘟起嘴装可怜似地心疼着自己的手,一个劲儿的猛搓。

可他却问了一句,“会喝酒?”

这不废话吗,“不会喝,我要酒干嘛。怎么,瞧不起我?我干翻你一人绝对没问题!”我假装强悍,得瑟的又把手伸向了放在他跟前的酒。

“会喝酒。”他还是那句话重复着。

“会!”我不耐烦地握着瓶身往回拖,可哪里动了分毫;都说酒能消愁,虽明白只会愁更愁,但此刻我就是想要喝点,至少喝了之后,哭起来丢人的样子自己感觉不到。“放手,徐司佑!我自己给钱还不成吗。”

“会喝酒。”

他真的就不烦吗,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我喝酒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喝酒吗!这年头要是不能喝酒,怎么在社会上混,他真以为我是在温室里保护的花骨朵啊。

我又动了动酒瓶,结果徐司佑干脆拿了起来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去,一口接着一口,没停。

我从愕然到诧异再到沉默,单单就握着手里的水杯看着徐司佑在一盘盘的菜上面堆起一个又一个的空酒瓶。

老板好心,提醒我,“小姑娘,可不能让你老公这么喝酒啊。”

于是,徐司佑喝得更加起劲儿了。

可那又如何呢,我无法阻止他,只能让他醉,且是独醉。

我没徐司佑那般有钱,只能招了出租车扶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把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却缩在墙根底下远远地瞧着睡得静谧的他。或者,这是我唯一能看到徐司佑放柔五官的机会,可以跟仰躺在芳草青青之上的某张脸悄悄的重叠在一起。

“徐司佑,给我尝尝!”

“苏麦宁,你胆肥啊!”稚气的脸上写着不屑,但依然将易拉罐递了过来,小心叮嘱,“只许喝一小口。”

“我偏不。”我怎么可能那么听话,但刚碰上嘴的罐子就被人强行拿走了。

徐司佑当着我的面将剩下的酒全都倒了出来,果然是超市老板的儿子,一点都不心疼,“苏麦宁,我警告你,这辈子你都不许碰这东西。”

“为什么啊,徐司佑霸道是有节制的行吧,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娘喝酒放屁了。”

话音刚落,就被人抓着一阵强吻,末了还送了一句,“苏麦宁,你嘴巴真臭!”

我被技艺日渐纯熟的徐司佑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脸红心跳,没来得及反抗就又听到命令,“苏麦宁,以后你不许喝酒,除了那天。”

“好。”我娇羞无比的应下,却忽而抬头问道,“诶,哪天啊?”

他瞥了我一眼,径自浅笑。

我继续追问着,是哪天?徐司佑,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醒来,已是天亮。

我躺了半晌才发现自己在床上,再看了看盖着的薄被,又将四周看了遍,没见着徐司佑,房子里也干净,就像是谁都没来过一样。

又躺了会儿,让记忆慢慢复苏。我混沌地起身摸出手机给杜婷颖去了个电话,听周遭的声音,她在外面,但却告知我方克勤已经醒了。

别人夫妻间的事儿,我不好参与,以着我跟杜婷颖十年空白的情谊也没有多问,更不能大声斥责对方在这种关键时刻不顾缠绵病榻的丈夫。

我没理由,也没资格。

既然杜婷颖有事儿要忙,我就跟公司告了假,去市场买了些骨头炖汤打算给方克勤送去。等着我从市场里提着大堆的食材回来时,见到的却是蹲缩在门口的身影。

邋遢狼狈,细细分辨了会儿眉眼,才吃惊地大叫了起来,“顾钊,怎么是你!”

“麦宁啊……”他倒是第一次可怜巴巴地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扑腾着跟八爪鱼似的黏在了我身上。

手里提着东西,我没法挣扎,别扭了老半天闻着他身上那股子馊味儿实在忍受不住了。

“顾钊,咱们先进屋洗个澡成不。”

自觉着身上确实不干净,顾钊没再强扭着抱着我不放,乖乖给帮着我开了门然后直奔卫生间而去。这下好了,有了热水澡有了落脚地,他那世家子弟的脾性又给我耍了起来。

我这食材还没放桌上呢,他就脱得光光地开门冲我命令道,“你赶紧给我去买点换洗的衣服,别忘了我喜欢阿玛尼的。”我还没应声呢,他咚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妹的,还阿玛尼!

我气得牙痒痒,但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光着走出来吧,无奈就从柜子里翻找出了些衣服来,那还是我在逛街的时候看着顺眼给谢解买的,想着有那么一天他出来了就干干净净地穿上,如今倒好便宜了这小子。

没管卫生间里欢快的唱歌声,我认认真真地洗着骨头,开了火按部就班的在厨房里捣腾,等着顾钊浪费了我一吨水后走出来,那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我瞪了他一眼,嫌弃地问候道,“你没把身上的皮给洗掉吗。”

没理会我的讽刺,他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挤走,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很是不爽地指着身上的衣服,“哪个野男人的?我就这么几天不在,你就红杏出墙了。”

“你是被人打劫了呢,还是被顾家赶了出来?”我翻着白眼踱回厨房看了看火,没好气的讽刺道。

顾钊见我也是没心思跟他说笑,也就正经了起来,“我奶奶一直拉着我不让来c市,后来才知道是我妈悄悄来找你了。所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跳窗逃跑了,想着你会被我妈为难,所以走得急了些,一毛钱没带,还是坐着运大蒜大姜的货车沿高速路赶回来的。”

我记得他身上那味道,确实没说谎,但他这又是何必呢。

“所以了麦宁,反正这次我是打算在你这儿常住的,你得管吃管喝,当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猜我妈一定会给你一张很大很大的支票,咱俩用那个就是了。”

没由来的心酸感立马消失殆尽,我朝他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对这狗屁建议真是不敢苟同。

“你在做什么,好香啊。”除了一身的疲惫,顾钊肚子的虫开始叫了起来,还没等我阻止呢,他已经拿着勺舀了大口的汤往嘴里松,“嗯,好喝呢,就是没味儿!”

我抢过勺子埋怠的瞪了他一眼,“还没好呢,急什么。”

“哦。”他很是听话的应了一声后便转过身倚在灶台边上,抱着手臂小心将我瞧在眼里,“你向来怕麻烦,专门炖汤……应该不是给我的吧。”

顾钊心里明了,我又何曾糊涂,自然知道没必要把方克勤的事情告诉他,就怕越添越乱。

“我遇上小时候的朋友了,她老公住院,家里也腾不出来人,就让我帮她熬个汤送去。”

“你确信是好朋友的老公。”

“嘶……”

他实在欠揍的很,我紧握汤勺给予威慑,他摆手终是作罢。

“那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医院?”

怎么,难不成他还要跟着?我心里打着鼓,头却轻轻地啄了一下。

“那好!”顾钊伸了伸懒腰,离了灶台慵懒的走向我的床,“你走的时候分点汤煲着,我睡醒了好喝。哦,记得出门的时候手脚轻点!”

“……”

虽说是有满腔的怒火,但看在他终于不再打扰的份上,老娘忍了没跟他计较。但是顾钊这一觉睡得够久,直到我离开时,连眼都没睁过。

可我匆匆赶到医院时,方克勤却是醒着的,两眼睁得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百叶的窗外愣愣出神,纵然我说什么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来时,我就已经先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得到的消息并不乐观,见他这般,我亦是难过得紧。

正在我无计可施无话可说之时,手机却忽然响起来,看着是徐司佑的名字,想了许久才滑开了放在耳边,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他脱口就问我在哪儿,焦急而慌张。

“在,医院。怎么了?”我茫然不知,又多问了句,“徐司佑,出……出什么事儿了吗。”

“就待在医院,别动。等我来!”

咯噔,话毕之后就是嘟嘟声,我拿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无意中却也见到方克勤动了好几次的眼珠子。

“医生说,只要慢慢治疗你是可以康复的。”我说过我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当这话一说完,方克勤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骗过你,爱上你:.

病房里我左右待着不是滋味儿,给杜婷颖去了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结果,想着徐司佑的话,所以默默跟方克勤告辞打算在医院门口等。

可,就在我刚走出住院部的大厅时,徐司佑的车几乎是急刹似的停在了我脚边上。

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昨晚装糊涂拒绝了他的告白,所以他想要报复我;那么,我也没坐以待毙,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朝车轮胎踢了去,倒把自个儿的脚给弄直喊疼。

“徐司佑,我真是跟你八字……这什么啊?”还没骂出口呢,他一下车就甩来一大信封,瞧着是让我拆开看的意思。

我顺从地一边取出里边的照片,一边听着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昨天,电梯故障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是人为咯,那为什么有人要弄坏电梯呢。

“苏麦宁,他要杀你!”

锋利的尖刀,腥红的鲜血,我和徐司佑无声的哭泣,阿姨死不瞑目的脸……一涌而上,手里的照片犹如烫手的铁勺,我不顾一切地扔了出去。

可相纸太轻,风稍稍一吹又回到了脚边上,上面低低的鸭舌帽黑色的外套遮挡半张脸的胡须,自然还有眼角的那颗痣。双脚不由自主地不断后退,本能的想离着那东西更远些,但手里好像还有照片似的,抬手一看是装照片的牛皮信封。

啊,对啊,它应该也沾上了那个人的气息,我嫌恶地又甩了出去,夏日的风偏偏作了对一个劲儿地迎面吹来。

最终是退无可退地跌倒在阶梯上。

“苏麦宁,看到了吗?当年你帮了他,如今,他来‘报恩’了。”

恍然才知还有徐司佑在旁,然而抬头望去时,竟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狼狈而感到伤心,甚至有些快意。

不对,那个人不可能杀我,徐司佑在骗我。再次看上那些照片,立马跌跪在地一把抓了起来,揉作一团扔回他的怀里。

“骗、骗、子!”骂出话来时,才发现牙齿打着架,根本没了平日里的利索,我将手里的一团纸又推了推,徐司佑死死盯着我没接。

不接就算了,我收了手转身就走,但哪知双脚压根儿没力气,一劲儿地发软,就在我以为一定会摔倒在地的时候,徐司佑一把把我捞了起来,更是毫不客气地拽着我胳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于是,我听见咔擦的一声,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

“苏麦宁!你醒醒好吗,他要杀你,十年前你维护的那个人要杀你。”徐司佑捡起地上的照片,扬在手里,“这是工地上调取的监控录像,我也不会忘记,到死都不会记得他杀我妈时候的样子,你也应该记得他!”

“……”身体里的疼痛根本让我说不出话来,可是我想咒骂徐司佑是个大骗子,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会让我松口说话吗,不可能,我不信他!不信。我努力甩开他掐着我手臂的手掌,结果因为失去支撑重重摔坐在滚烫的沥青地上,轻轻抚着慢慢肿胀起的脚踝。

见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依然无法容忍我眼中的不屑。

徐司佑半跪在地,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像是悬吊着我一样,迫使四目相对,俩俩却都是痛恨。

“徐司佑,昨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吧,什么还爱我,什么忘不了我……这样就能让我疏于防范了吗,你以为再用这些就能让我乖乖听你的话?我说过了,除非我死。”

……

他的右手高高扬起,久久未曾落下。

我冲着他冷笑,双手攀住他的手臂,干脆的利用他的力量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吊起脚来往后退了几步。

我的决然,他的呆愣。

然后,我再一次见到唯我独尊的徐司佑,哭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溢出,他看着我,目不转睛的从愤怒到平静,再到挑起嘴角弯弯的弧度。

“苏麦宁,我说过,我原谅你了。”那是几近乞求的语气。

可是,徐司佑啊,真正没办法原谅的是我自己,“徐司佑,如果我告诉你,就算愧对你,但我依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这样的我,你还会原谅吗?”

他不答。

我亦了然,所以再次转身,面无表情,强打着最后的尊严一瘸一拐地在烈日之下慢行。

当冷静下来之后,我并非不相信徐司佑说的,更是却有更大的信念支撑着我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得去确认。

总不能十年前选择了那样的结果,最后却两头落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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