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我对不起你,”他低着头说。
“出差去合肥开会的一个晚上,”他顿了顿,我冷着脸看着他,他接着说:“那个晚上,我们聚餐,我们都喝多了,不过,我当时还是清醒的,后来,她敲了我的房门,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她爱我,她需要我。”
我发火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惊讶的看着我。是的,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我需要听到内容的全部,我需要即使的想出解决的办法。
我一面告诉自己冷静,一面坐了下来。
我问他:“后来呢?”
他又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他低声说:“我没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恨他,我想给他一个嘴巴。我想恨恨的打他和她。可是,我没有,相反的,我冷静了下来。我不能拿自己的幸福赌气。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我问。
“安,对不起。”他又说对不起,我恨对不起这三个字。
“是准备和我分手吗?”我冷冷的说。
“不!”他抬起了头大声的说:“安,我爱你,我对她只是一时的冲动。”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我问。
“安,”他打断了我:“安,我和你说这些,是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存在谎言,我们之间,应该是彼此信任的。”
“信任。”我想着:“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你又做了什么。”可是,我并没有说,我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责备都有可能毁掉他对我的惭愧。
“安,”他又说:“我想明天把她调开,不要她跟我这一组了。”
我看着他,我相信他能从我的眼神中读到我说想说的话:“你舍得?”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安,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第二天下班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苏的电话。
“嫂子,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很忙,”我试图打断她的话。
“嫂子,我和经理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她说。
我笑了,我最恨这种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那你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你和我未婚夫之间的种种吗?你觉得有意义吗。”我冷冷的说,不断的在提醒她我们半年后要结婚的事实。
“不是的。”她急忙说。
我笑了,开始怀疑她的智商。
“我觉得你做了一件你认为特有意义而别人认为特没意义的事情。”这话说的有点拗口:“用不着在我面前炫耀,这话不如你说给我的婆婆听。”
是的,这时候的我,是红楼梦里的薛宝钗,无论黛玉再怎么爱宝玉,可是,她进不了婚姻的门槛。
挂断了电话,我,露出胜利者那种凄凉的微笑。
可是,胜利的并不是我。
三周后的一个晚上,周沉闷了许久,突然对我说:“安,我希望冷静冷静。”
我愣了。
他抬起了头,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了泪花。
“安,我想冷静冷静。”他又说。
我问他:“你想怎么冷静呢?分手吗?”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
我深吸了一口气,世界,还是那味道,尘埃中混杂着雨水的腥气。
“安,我想最近搬到公司的员工宿舍。”
我死死扣着手心,努力的不然自己哭出来:“不要去员工宿舍了,别人会这么看你呢。”
恰好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是公司临时安排他出差,很紧急的事情,需要连夜走。
他收拾好了行李,出门前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安,等我跟你联系。”
我认真的等着他的消息,换来的,是今早分手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