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眼泪,打开了音响,真的,我累了,面对夜的寂寞,我好累。
音响中,传出张玉华的原谅,一声接着一声的沙哑——太凄凉。
灯光照射在电视的屏幕上,那黑乎乎的屏幕的左上角很快的就显示出一个偌大的亮点,我突然害怕了,我怕有个贞子爬出来。
夜已经深了,可是,阳台的窗还没有关,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关上它,我怕,我怕另一个贞子爬出来。
我想到了死亡,我更加害怕,我怕,我怕我自己变成贞子。
我想到了周,如果,周在,他会抱着我入睡,有他在,好安全,我什么也不会害怕。
是的,我不能离开周。
我是爱周的,他的离开让我痛,那是一种冰冷的痛,好像手术的刀子划破了肌肤,血,一丝一丝的渗出来,融合着空气冰凉凉的钻进肉里,甚至,连呼吸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肺里扎扎的刺痛。
我不能让我再痛,我必须要面对。
清晨,我画好了妆,我翻了翻衣橱,没有特别出彩的衣服,今天,我会去逛街,为自己添一些衣服。
我给周打了电话,恳求他来见我,开始,他并不肯,我哭了,哭着求他,哭着求他看在过去的份上来看看生病的我,最后,他同意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无奈,可,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而且,并不比给他怀孕的那个地位低。
我要做最后的挣扎,赢了,我依旧是周的妻,输了,我是感情的奴隶。爱情,真的简单的要命,是动物进入繁殖期时所散发的特有感情,而人,把这种感情的时间延续的长一些。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周来了,在夜晚刚刚到来的时候。
我化了妆穿了漂亮的衣服。
他进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皱了皱眉,是的,我没有生病,我是欺骗他的,我要他来看我,我要苏怀疑,我要苏和他吵闹,我要我的周回到我的身边。
“你没生病吗?”周说。
“病了。”我干脆的回答。
他又皱了皱眉,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
“我看你很正常。”他说。
我在背后抱住了他,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你能想象吗?”我轻声说:“当你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会呼吸。”
好长一会,他都没有动,没有吸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呼吸和心跳。
“安,”他一面说,一面掰开我的手:“安,别这样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他回了头,我看着他。
“你会心疼我吗?”我问他。
他突然皱了皱眉头,烦躁的说:“安,我已经厌倦和你在一起的一切,你放手吧。”
“你爱她吗?”我说
他愣了愣。
我反而笑了:“你并不爱她,仅仅,是对我报复。”我咬了咬牙,接着说:“因为,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所以,你恨我,你想报复我。”
“你疯了吗?”他试图打断我。
“你恨我的一切,可她,她不属于我们的圈子,她仅仅是个小助理,每个月拿着一千块的薪水,可你能在她面前施展你男人的尊严。”
他咬了咬牙,隔了好一会,他一字一句的说:“安,我走了,再见。”
他撞开我,试图向门口走去。
我伸手拿了桌子上闪着金属光泽的水果刀,狠狠的刺进他的背。
他回头看着我,似乎,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微笑着,我对他说:“离开你,我已经不会呼吸。我,想让你和我一样,忘记呼吸。”
说完,我拔出了刀子。
周趴在地板上,无力的,血不断的涌出来,他死了。
我笑着,把刀子用一块干净的布擦干净,接着,将刀子对准自己。我知道,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刊登出这样一条消息:“某小区里,一对男女殉情。”
我笑了,周,我来了,这样,我们都将遗忘呼吸还有呼吸时那种刺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