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潜伏期大概在3个月到半年。保险起见,也要在五个月之后,才能确定我是不是已经感染了。可是我怕,我最担心的是,我和白浩的孩子。
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更怕我的孩子从出生前就这么不幸运。
我并不是没想过勇敢面对,可是勇敢那两个字说出来特别简单,真正要做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毫无顾虑的让自己最爱的人为自己担心痛苦呢?逃避,是我自以为是的伟大。
而这个时候,面对我的不辞而别,白浩一定是最难过的吧。
我不敢去猜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愿去想象他因为失望彻底的遗忘我。就像我从来没有询问过他关于芦苇的事一样。
在工作的时候,白浩一定是最细心的,可是有时候他也会大意,所以他也忘了要和我解释。只是他忘了,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我吃醋,我嫉妒,我也想过,如果我真的不能陪伴他了,那么芦苇一定是个最好的选择。
在最后的那一个月里,白浩因为刚刚完成任务,他请了一个月的假陪在我身边,在他的照顾下,我身体健康了很多,人也开朗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其实我一直在贪婪着最后一点点的温柔。
回到丽江的最初几天,我都整天的呆在酒店里,过着早睡早起的规律生活,有时候对着天空一看就是一整天,然后陷入深深的回忆里。想想庄思远,想想向诩,然后再想想陈潇和陈冕,还有丁弋,唯独白浩,我不敢把他列在我思念的名单里,因为我知道,我会很难过的。
12月31号那天,我终于从酒店里走了出去,因为想呼吸新鲜空气了。打车到了丽江古城,就像第一次去的时候一样,我漫无目的的逛着,调皮的试戴那些掉色严重的披肩。
忽然,我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去,看到芦苇站在我面前,她责备的看着我,然后当着披肩老板面把我拉开。
我们到了咖啡店,芦苇给我点了一杯牛奶。
“其实我叫林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我点点头,试图去寻找一个可以转移视线和精神的目标物。
“那你是真的不相信白浩,还是一定要找一个从他身边逃走的理由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芦苇太聪明了。她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和白浩一样,都是警方的卧底,半年之前,我接到任务要配合他。从丽江到t市,我一直都是在执行任务,所以很多事我都隐瞒了你。那天在日本料理店,我想你也看到了,我其实是想把针孔摄像头固定在门上,被发现的时候,我把东西藏在了身上,所以白浩才会先救我。如果我身上的东西被那些人发现,我们一个都逃不掉,出去之后,他马上就安排了料理店的经理去带你出去。在海达也是,他那么安排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你,那天你进去办公室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进去的人是谁,所以才有你看到的画面,只不过是想进门的人不会怀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