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晓、娟子坐在宿舍的天台看星星,脚在天台外摇晃着,裙摆随风飞扬。夜的绚烂,生如夏花,麦晓低着头,望着脚在半空中摇摆。
“若世事能如摇摆的脚这样,在空气中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那该多好呢?”麦晓带有淡淡忧伤的轻描淡写的说着。
娟子是麦晓高中同学中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麦晓的,只是麦晓的思绪不同于常人,经常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麦晓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心里却如石头堵住一般,呼吸也是急促的。
麦晓深知自己是不能这么快忘记米尧的,米尧总是她记忆里难以熄灭的一盏灯。随着时间的推算,麦晓喜欢米尧已经有五年有余了,只是自己傻傻的喜欢着。
因为米尧,麦晓努力的初中生涯,也就只是与书为友,无日无夜的捧着书,只为能考入米尧就读的高中,朱思茂是可以见证的。
麦晓喜欢米尧是在朱思茂眼皮低下慢慢恣生,朱思茂品学兼优,与麦晓不但是同一个镇的,而且还是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麦晓心里只容纳得下米尧。
二
2003年夏天,麦晓考上镇是最好的初中,当然所有人知道那完全是一个意外,谁都知道麦晓成绩之糟糕,但是却意外的考上了镇上最好的初中,当时,朱思茂还揶揄麦晓:“你这个笨如猪头的人,也能考上镇上最好的初中,真不知道你走什么运,这种好事也能让你碰上。”
“切,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可是我认真、努力的结果。”麦晓嘴唇嘟到鼻尖,可爱致极。
“那好,你上了初中就继续你的努力吧。”自以为是的朱思茂转身就向街道左边走去。
麦晓跟在朱思茂的身后,麦晓知道朱思茂一定有好玩的,当然不能错过时机。
“麦晓同学,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从小就是这样缠着我,你烦不烦啊?”朱思茂头也不回的唠叨着,他早已习惯了麦晓的脚步声。
“我就喜欢,你怎么着呢?”麦晓左摇右晃的跟在朱思茂的身后。
“看来初中三年也是倒霉的啊。”朱思茂停住脚步,身子靠在转角的墙边上,两手插在兜里,脸色突然沉重。
“为什么呢?”麦晓一脸的疑惑望着朱思茂。
“因为这三年里会有橡皮贴着我。”
“死朱思茂,我不理你了。”转身就往回走,只听见朱思茂的嬉笑声在巷子里回旋,慢慢的在空气中消失。
麦晓走出巷子,却伤心的坐在地上,泪水在眼睛打转,只因为朱思茂刚才所说的话,让她十分的生气,既便是遇巧考上了镇上初中,也不至于这样洗涮她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米尧靠近。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麦晓又恢复了平常的桀骜,努力收拾好刚才的残局,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孩,干净的脸庞,如雨水洗礼过的植物,亲新怡人。
“给你,别哭了。”他从包里像变魔术一般,变出巧克力递给麦晓。
麦晓却傻楞着,感觉是自己在做梦,用细小的手绕着头,“这是圣诞节吗?你是圣诞老人吗?”手还不住的擦着眼睛。
“不是的,起来吧,别哭了。”米尧手拉住麦晓正在擦拭眼睛的手,把巧克力放在麦晓手心。
麦晓阴转晴,高兴的蹦起身,上下的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孩子。
“我叫米尧,到我外婆家来过暑假,你愿意当我的导游吗?”
“愿意,愿意。”麦晓不经理智思考爽快答应了米尧。
接连几天,麦晓都与米尧玩在一起,麦晓带米尧玩自制的秋千,米尧推着麦晓在半空中荡漾,幸福的笑声弥漫炎热的夏天。
朱思茂见麦晓几天没有去找他,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他与麦晓总是争吵中度过,但少了麦晓,朱思茂似乎感觉缺少什么似的,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去找麦晓。
“麦晓,麦晓猪,你给我出来。”朱思茂站在麦晓家门外大声的叫着。
“你干什么?是那股风把你朱思茂给吹来了,或者是你今天哪股颈不对劲?”麦晓酸溜溜的说着。
“麦晓猪,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像在审问犯人一般。
“关你屁事,你给我走开,别挡我的路。”麦晓用力的推了一把朱思茂,大摇大摆的走着。
“你去哪里?”朱思茂语气突然温和了许多,跟在麦晓的身后。
“关你屁事,本小姐的事,没有义务向你汇报吧。”
“哎!麦晓猪,你真小气,那天说几句你就生气了吗?”
“我才不和你这小人生气,本小姐除了和你玩以外,难道就不活了吗?告诉你,米尧比你好一百倍,还给我巧克力吃。”麦晓嘟着嘴,向朱思茂做了一个鬼脸就离开。
“巧克力,经不起高温的触及,还没等你吃上嘴,已经化成了浆。”朱思茂气得快吐血。
“死朱思茂,我不理你。”麦晓踩着影子走开。
朱思茂气得转身回家。
两人无邪的走在街上,欢声笑语,恰巧遇到上街买酱油的朱思茂。
朱思茂嘴里哼着小儿郎,手里提着酱油瓶,但他看见街上两个人走向他时,他停住了脚步,目光投向米尧,但是却沉默着。
两人似朱思茂不存在一般,擦过朱思茂身边,继续往前走,嘴里不停的嘀咕着,看起来甚是亲呢,朱思茂心里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头,脑里骂着麦晓“麦晓猪就是麦晓猪,人家一块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消失,只是朱思茂心里的那股酸味,憋气不打一处。
炎炎夏日也在麦晓与米尧欢快的笑声中结束,迎来的只是米尧的离开,米尧离开小镇,回到属于他的城市,而麦晓却是带着浓郁的伤感与米尧作别。
朱思茂却是在这个如火如荼的夏日里度过,对于他来讲,却是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