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秋天我借着秋风的清高走进了大学。背着是理想也不是理想包袱开始人生另一次探索。
去上大学之前七十九岁的外公语重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席话,他说:“你现在长大了,但是仍然是个学生,谈恋爱是可以的,但是不可用情太深。”
外公是一个老共产党员,一生两袖清风,以身作则,但最后自己却在无限的遗憾中生活着,他的话并非出于偶然。而老人的话我一时并没有理解,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我开始了新的一切,像秋天的孩子刚刚诞生在新的世界里一样,总以纯真的情怀去接受身边所有的事物――新的面孔,新的老师和新的知识。但好多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美好是短暂的,更多的是接踵而来的烦恼和悲伤。
那一年冬天,我认识了一个名叫珊的女孩,也开始了所谓的初恋,那时候每次约会回来,我都会对着外面的天空和树木学梁彬常说的那一段话:“天是那么的蓝,树是那么地绿,生活原来也可以这样安祥美丽。”那是我最幸福和最快乐时光,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宁愿在那个时候死去,要知道人在快乐时死去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上帝并不宠爱某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的人,人活着本来就是痛苦的,而活着你必须忍受所有的痛苦。
开始和珊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相见恨晚,她并不是一个别人眼里所谓的美女。但我发觉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在心里也默默地想为了她而努力。我在爱情方面显得较为笨拙,也许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爱情不是想着那么简单,许多时候我不懂得去怎样表达自己的爱意,只是默默想着,爱必须是真的,必须是诚的,没有必要去粉饰和欺骗,而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让她听起来欢喜的话语,说真的,我不熟悉那些甜言密语。
后来我和珊之间也出现过一次不如意的事,那一次她总是不理我,我也被弄得一头雾水,第一次我为女人而哭,没想到我原来也是那么地脆弱,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流泪。那个时候,我开始读懂了心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然而也开始感到爱情的可怕,我怕受伤,我怕那种痛会一直缠绕着我。写到这里我有必要感谢梁彬和我的女班长,是她们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和关心我。
我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多想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想疏远我,每次她都会找许多的借口来拒绝我。那时的天是黑的,而树也不再绿了。
我是个网虫,常在bbs上发贴,表达自己内心的种种郁闷。在网上我也和老同学聊天,倾诉。我常和一个我以前高中的同学柳聊天,她也许是我有生以来最了解我的一个女孩,高中时我暗恋了她三年,但我从没有去向表白过,我一直把她当成“神”,我怕我会不小心亵渎了她,所以严格说来,我没有真正爱上她,因为我是人,她是神,我并没有资格去拥有她。
在网上,我对她说了我现在种种的心情,看得出她也在为我担心,在此之前我写过一封长信给她,她说她看后哭了,还说我太傻了。我跟她说过我曾偷偷地喜欢她,她问我现在还会吗?
那时候我心情乱如麻,双手不自觉地在键盘上打下“会!”。
可我自己清楚我爱着的是珊而并不是柳,一方面我心如刀绞,另一方面我感到内疚。于是我又在网上发贴了,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是关于柳的,我说我是喜欢她,但没真正地爱上她,后来被柳看到了,也许她那时候很伤心,她发了一封E-mail给我,说她看了那篇文章,她明白也理解我,被我不用担心,相信有一天她会找到一个给她阳光的男孩。
这是后来的事了,听说她也找到了爱她的人,现在她应该过得很快乐。
而我一直活着,我用别人说过的一句话来劝慰自己:“人要活得那么快乐干吗?”也开始学会了怎样去忍受痛苦,但这也是我以后生活最大的障碍,我不懂得怎样解决痛苦。时间到了2002年4月,这一次我又对世间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从那一次,我并没有放弃对于珊和我之间的爱情,自己有些执迷不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写了很多文章,说了自己很多的心理话,我把文章的网址发给了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我再次鼓起勇气约她出来的时候,她居然答应了,这令我有些难以想象。而从那时起,我更加害怕她会再次对我忽冷忽热的。
那一夜我和她沿着北堤一直走,走到沙滩上,两个人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韩水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