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色微蓝,和风煦暖。在霞光铺满西方天际的时候,我们出了餐馆,顺着学校门前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走过楼房,走过平舍,走在青青庄稼地的田埂上。看着蝶儿恋人般缠绵,她望着我,有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我手轻轻地伸了过去,她一把接住,我们紧紧攥在一起。不一会儿手心里便沁出了汗,湿湿的,暖暖的。我们在这霞似虹的傍晚,一直走着,校园里我们越来越远。
这是我第一次约她出来,下课后我挪到她的教室门口,“夏小果,陪我去吃饭吧。”夏小果眨巴眨巴着眼睛跑了过来,“我还要写作业呢。”“我等你,你写吧。我到草坪上等你。”她又蹭蹭蹭地跑到座位上。
我喜欢她的睫毛,长长的卷卷的,很有芭比娃娃的韵感。我坐在草坪上想着她嗲声嗲气的样子,很有一副小女生样,煞是可爱。想着想着我也傻傻地笑了。
草坪上有很多的毛毛草,那些毛毛,像小动物的尾巴,毛茸茸的。我掐上一个又掐上一个,一会儿一大把的毛毛尽收掌中。这时夏小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腮帮子红扑扑的。我朝她诡笑了一下,迅速将身后的狗尾巴茸茸在她的耳朵上蹭了一下,她绯红的腮帮子更艳的似霞,小嘴儿噘得老高。我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一把扯过狗尾巴茸茸,在我脸上乱扫一通才罢休。
我们在外面餐馆吃的很丰盛,饭后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在这园子里呆久了,我快成一头慵懒的猪了。”于是我们便往外走去,呵呵,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我编的一个借口。
2。
夏小果是我的一个小学妹,低我一个年级。你要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说是在校园的路上撞上的,这个你信么?
那天我正低着头往前走,当时想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就是想着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就听见“砰”的一声,我头一懵,妈呀。待我抬头一看,一个小女生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头,地上散乱着几本书。我顾不得额头的疼痛,也顾不得她痛楚的眼神。
忙低头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心里“咚咚”直响,蹲在地上,边捡书边留意着她的动静。待我将书还给她,她的腮颊通红通红。“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小心,”她嗲声嗲气地说。“哦,不,不,是我的原因,都怪我,低头不看路,你,你哪儿有碍么?”我没有想到她先向我道歉,OhmyGod!这么温柔的女孩儿,跟芊芊相比,真是一个是池中荷,一个是岸上草。我真有点儿怜香惜玉的感觉了。其实在我捡书的一刹那间,我就做好了被责怪或者挨骂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的一语,竟让我有些飘飘然了。
从那儿以后,我就时常注意着她。她走到图书馆,我就故意到图书馆“看书”;她到阳台上吹风,我就借故到阳台上“赏风景”。总之,她向左,我就朝左拐;她向右,我就朝右拐。就这样我们慢慢儿地粘到了一块儿。用我们哥们儿的话说我们就是撞上,粘上的。
3。
我们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近,教室里,操场上,柳荫下,都有我们徘徊的身影,引得我们寝室的那帮小子,艳羡得直流口水。但我们之间还是有了变故。
那天我去她的教室找她,她一脸不屑的样子,跟着我打转转儿,任我怎么哄,她就是不理我,我的自尊心就像撞到礁石上一样。我就冲着她嚷:“夏小果,你牛什么牛啊,牛哄哄的。”“谁牛啦,你才牛呢!”夏小果噙着眼泪,“你凭什么说我牛啊,你不看看你自己,看你做的好事儿,陈一民,你不是好男人。”“我,我怎么啦我?”我掉进了闷葫芦里,丈二摸不着头脑。“就你,你和芊芊,你们在一起,谁不知道啊,就我蒙在鼓里。”“哦!”我轰然大醒,然后大笑起来,“就这点儿破事儿啊,芊芊是谁啊,她就我一哥们儿。”“哥们儿?有男孩子和女孩子成哥们儿的么?”她气哄哄的跑出了教室,把我冰冰地晾在了那儿。
好长的一段儿时间,夏小果任我怎么解释,怎么劝说,怎么堵截,她就是一招儿,不理睬我。我向左走,她偏向右拐;我向右拐,她却偏向左走;倘若我们碰了面儿,她立马来个180度大转弯。哎!本人危矣!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儿高兴的那个手舞足蹈啊,恨不得让我将他们一个个儿的踩扁。呵呵,这帮小子,非要我请喝酒,还美其名曰搞庆祝,庆贺我加入他们的那个光棍儿俱乐部的大帮派。我把自己的头发梳了又梳,冲着他们吼:“你们看我像是打光棍儿的那块料儿么?”
4。
秋天的树叶儿开始变得纠缠不清,可也有一丝妩媚。我看着那些微微发黄的树叶缀在枝上,或者打着旋儿往下掉,掉下一个又一个,我在下面一个个地数,藉此来打发这个无聊的下午。“陈一民,”芊芊跑了过来。“别来烦我,你没见我正在这儿找清静的么?”“哈哈,你想当和尚啊,当和尚也得有人要你,”芊芊站在我面前,“哎,我可给你说啊,有位公主想见你,你见不见啦。”“不见,你没见我正烦着么,穷拿我开心,”我干脆躺下。“你不去可甭后悔啊,本姑奶奶安排的好事儿,你不去我就让那位公主另嫁了啊。”我猛地站起来,“别介,我去还不成么?谁让我们是哥们儿呢?”其实我是听出了门道儿,那位公主到底是谁呢?
她很快把我领到一个餐馆儿的一个单间门口儿。哇塞!今天是谁过生日啊,偌大的一个生日蛋糕摆在桌子的中央。这时,后面一个人猛地推了我一把,将我推进屋子里,门卡啪一声关上了。我回头一看,呵,是夏小果!她羞红着脸,“一民,以前对不起啊。”“呵呵,没关系的,就当是你对我的考验好了。”
我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什么?我的生日?”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啊。”我激动得快要一塌糊涂了,“谢谢你,小果。”这时芊芊夹在我们中间,拍着我的肩膀说:“今天我有两个消息要宣布,其一呢,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将不是你陈一民的铁哥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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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又走向夏小果,拍着夏小果的肩膀说:“从今以后,我是夏小果的铁哥们儿,是吧,小果。”夏小果点点头。“其二呢,我今天要做你们俩重归于好的见证人,陈一民,从今后你不能欺负我的哥们儿,要不,哈哈,我就给你两拳头果子吃吃,哈哈。”我们都开心地笑了。席间我很虔诚地许了愿。
晚上星光闪烁,我和夏小果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我指着天上最亮挨得最近的那两颗星星说:“小果,你看,那两颗星星就是你和我。”夏小果仰起头,轻轻地依偎在我的怀里,“那就是我们,永远不分开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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