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终于只剩我们俩了,我想我有些话还没和你说清楚。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自私自利,是我小心眼儿,是我害得你差点儿回不了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整整四年,周芸都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她终于将自己的忏悔当着白帆的面说了出来。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着将包里的八音盒拿出来递给白帆。
“对不起,白帆。这个是我准备在同学聚会上给你赔罪的,我不该……”
“够了,周芸。”白帆眼里流露出不忍,忽然伸手,一把将周芸的头按进了怀里,抑制住她崩溃的哭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白帆最终没有收下周芸的八音盒,他说等聚会的时候,再让她把这个八音盒给自己。
周芸满心欢喜地回了国,一直数着日子等待那天的到来,她无数次翻看着白帆和自己一起拍的照片,心里很是甜蜜。
可是,同学聚会上,白帆缺席了,周芸怎么打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月才有回应,可是电话那头,却不是白帆的声音。
“你好,是周芸吗?我是白帆的妈妈,我希望你能来一趟日本,将小帆的骨灰带回中国。”
“他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重返故乡,他希望那个接自己回家的人,是你。”
一来一去,只是数周,却犹如隔了一整个往昔。周芸抱着白帆的骨灰坐上了归国的班机。
送行时,白帆的妈妈告诉周芸,之前,白帆一直用药压制着自己的病,情况也算稳定,但还是会不定时地发作。他一直都不敢冒险,不敢做海马切除手术,因为医生说,如果两处都切除,有可能会失去记忆,甚至丧失记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