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偶尔会响起很轻的脚步声和低低的私语声,除此外一片静谧。
我坐在输液室里打点滴,恹恹的蜷缩在白色的沙发椅上,头发凌乱的遮住了视线,整个人状态就很差。
傅子期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他提着一袋冒着热气的宵夜,在我身边坐下的同时把右手的手机递给我。
“刚才和你妈说了,你吃坏肚子在医院打点滴。”
我睁开眼,撇撇嘴不满他嘲笑的语气,接过了手机。
刚接到手它突然震动响了起来,我手一抖摔在了地上,屏幕一黑,手机静了下来。
“出息。”傅子期瞥了我一眼,蹲下身替我把手机捡了起来。
“你一点儿也不懂尊重病人!”我瞪他一眼,把掉出来的电板塞回手机里然后开机。
“像你这种因为吃坏肚子而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的病人?”
我冷哼一声,打算不再理他,一手夺过他手里的宵夜费劲的用一只手打开。
他冷眼旁观,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样子,我更坚定了不理他的想法。
手机开机没多久又响了起来,我咬着一次性筷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喂?”
“你挂我电话?”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萦绕在耳边,明明几个小时前才听见过却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没有。”我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刚才手机掉地上了。”
“挂完又关机。”
“电板摔出来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低的笑起来,“我以为你在和我闹脾气。”
“哪敢。”说完我又不冷不热问了一句,“事情处理好了?”
他反问了一句,“你在哪?”
我一怔,抬眼将四周的环境看了看,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砖。
“……在家。不然你以为我在哪,我可不会在原地等你这么久。”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毫无情绪起伏。
我脾气突然就上来了,正打算扔给他一句再见就果断的挂掉电话,他却在我之前开口了,嗓音清冽,“宁柚,我在你家楼下。”
他每次喊我宁柚,我就完全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