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手机,每天都会响起好几次。每次那个熟悉的音乐在房间回荡的时候,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发冷,竖起耳朵听着他讲电话的内容,好象与他太太有关,又好象不是。一遍遍在心里分析着他对着电话说的每一句话,还是判断不出来。我发现我已经有了一点神经质了。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六天过去以后,我和林,不会再有永恒。
第四天,他的手机又唱了那首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歌。他一边拿起手机一边走到了洗手间,良久,似乎听到他在和对方争执,他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因激动抬高的语气还是让我清清楚楚听到了最后两句话:
“你想干什么?”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他走出来,已经挂了电话。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有种明显的不悦。那个下午,几次和他说话,他都要重复一遍,他有点魂不守舍。
晚上,和他依偎在床上看电视,突然他对我说:
“我们明天回去吧。”
“不是说后天才回去吗?明天才是第五天呀。”
“宝贝,对不起,有些重要的事情赶着我回去处理,并且,我看你恢复也差不多了。”
我不语,谈话陷入沉默的僵局。
“是不是因为她?”终于吐出了在心理憋了好久的话。
“小清,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你要理解我。我也很累,我承受的压力比你大。”他不肯定也不否定,眼睛并不看我。
我不再说什么,爬起来收拾东西,为提早到来的离开做准备。
感觉下身又在流血,总不能干净。心上的血,也在汩汩地流。
重返校园,回到身边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的面孔当中,我有一种长生浩劫的伤感。
也许,成长的代价就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自己。和她们相比,我知道,我所经历的,我失去的,永远也不可能如同小鸟不留痕迹般飞过。
当一个女人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灵与肉的关系以后,很自她就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
然而林回来后却总是很忙,每隔两三天,他会给我电话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和学习。但周末的时候,极少出现在西区那个“家”里。我还是照常过去,听着舒缓的音乐,坐在窗边暖洋洋地晒着太阳,抬头看看蓝天,越来越觉得林就是那只高高飘在天空的风筝,而我,跑得气喘吁吁也抓不到那根线端。
经历了一个小生命在体内的生而后死,我的爱情观也渐渐地转变,开始用付出与回报来衡量与林的这段感情,心里不时泛上来一阵阵地委屈和酸楚。或许,在一步步伤痛的历练中,这也是一种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