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偶遇,叙旧,接下来,约个会,发生点什么才够完美。
可这个故事发展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季雅之后再也没有走童越执勤的那个路口,自然也没有理由再遇见他。
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即将步入剩女行列的小女人来说,她有很多事要做。购物啦,美容美甲啦,和闺蜜八卦一下男人啦,偶尔相相亲约约会什么的,她忙得很。
妈妈打电话来,她会在电话里故作乖巧:“放心吧,男朋友对我很好,人又帅又有钱,前途无量,过年带回去给你瞧!”可挂了电话就一脸戚戚,相亲男见过不少,遇见过奶瓶男,凤凰男,小气男,猥琐男,可那个又帅又有钱前途无量的男朋友在哪呢?
七月末的一天,季雅忽然接到一个初中女同学的电话,说是如今财大气粗的“大头”搞了一个中学同学聚会,有空来玩吧!季雅的心动了动。
那是一个美好晴朗的夏夜,夜风轻软,刚下过一场雨的空气里沁着花香,季雅的心情也莫名地有些兴奋,有些期待,有些不安。
地点是在城中的一家KTV,说是同学聚会,来的人并不全,她一进门就看到童越众星捧月般坐在人群中,一边喝酒,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
“为什么做交警,那是我上小学就在作文里写过的理想啊!大头,你当年不是也写着你的理想是长大了做警察叔叔嘛!还被老师说抄袭我的。哈哈哈!怎么样?你小子差远了吧!当年的理想,只实现了一半,难过不?”童靴对着如今已是某公司“总裁”的暴发户同学戏谑道。
大头“总裁”一脸雾水:“什么一半?”
“警察没当成,只当上了叔叔,嚯哈哈哈!”
大家都应景地笑起来。
有人招呼季雅坐下来,童越刚刚从一个大笑中回过神来,两个人在灯光迷离中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然后又彼此回头与身边人寒暄开来。
后来大家开始唱歌,唱着唱着,季雅就被推坐到了童越身边,两个人沉默地碰一下杯,沉默微笑。
气氛渐渐嗨起来,几瓶干红下肚,大家都有点喝高,男生们开始起哄,要求班长和团支书表演节目助兴。
“不给大家跳脱衣舞的班长要娶团支书。”
“不给大家表演魔术的团支书会嫁给班长。”
被起哄的班长和团支书却都没有跳脱衣舞和表演魔术的才艺,于是包厢起哄的声浪更加高涨,大家一遍一遍喊着:“班长快娶团支书,班长快娶团支书。”
季雅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对,而童越已喝得有些晕乎,趁机“无耻”地一手搭上她的肩。
微酸的酒气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他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其实,其实吧!季雅,你别总这么端着,有时候吧,你还蛮可爱的,比如,那次,那次吃西瓜,你把……”
话音未落,渐渐地,他像一个空掉的面袋子,软软地靠着季雅,倒了下去。
他睡着了。